子的,我都不敢骑!”
五尺多的肩高,军中许多士卒都没这个高度。宋军战马最低标准是四尺二寸,赵隆最好的一匹坐骑是四尺七寸,在军中都已经是凤毛麟角。高过五尺的好马,连天子都没有。像王舜臣带回来的比寻常战马高了一尺的汗血马,王舜臣说自己不敢骑,也的确没说错——实在太惹人眼了。
赵隆一见之下,眼珠子就挪不开,只要是武将,哪有不喜欢好马的?就是文人,也一样喜欢,拿美人换马的事也不是没听说过。要是王舜臣拥有一匹龙驹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人人伸手,又全都是惹不起的角色,给谁都不方便,甚至还会得罪人,不如送给天子,也能讨个好。
赵隆倒是能体会王舜臣的心情,很是惋惜的叹气,“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这个浮光的名字是谁起的?”
“是小弟门下的一个幕客起的,说是取自小范老子的《岳阳楼记》中‘皓月千里,浮光跃金’一句。因为皮毛是浅金色的,有点贴近月色。而且还有浮光掠影这个成语。浮光不只是看着神骏,飞奔起来,也如光似电,没有一匹马能比得上。”
“真真是好名字。”赵隆听得心中发痒,很是焦躁的抓着脖子:“什么时候能打到大宛,抓个七八百匹回来!”
“迟早的事。其实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批河西良驹,虽然比不上浮光,但也近五尺了。”王舜臣突然眯起了眼睛,压低声线笑道,“除了这些马以外,小弟我还带了还有一批上等的胡女。头发也是如同纯金一般,眼睛则是跟青海一样的蓝。大食的风味绝不同于中国,不过腰和腿可是不得了,而且长相看久了,也会觉得很不错。”
“过去不是没尝过胡女,我眼窝子还没那么浅,秦州的私窠子里就有。”赵隆不屑道,“多换两匹好马就行了。冯四要在熙河路办赛马,这事你也知道的,我这边正却好马呢。”
“私窠子里的婊子怎么能跟在沙州安家的大食商人养的上等家妓比?相貌身段就不说了,她们可都是有内媚的!不要哥哥你可别后悔。”
提起美色,是男人都不会再正经八百的说话,赵隆连眼角都垂了起来,“内媚……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王舜臣大笑着拍拍赵隆的背,“人和马待会儿小弟让人各送一对去赵大你那边。”
赵隆又谢了一句,笑道:“不过你就这么把人带回去,不怕家里面闹得天翻地覆?”
王舜臣娶得可是种家女,有着背景深厚的娘家,加上已经为王家生了两个儿子,在家中有着足够的发言权。王舜臣不事先说一句,就带着一群胡女回去,挨上一顿乱棒都有可能。
“设个私宅多大的事?”王舜臣嘴巴上说得浑不在意,但半句也不敢提把人带回家。只敢置办外宅。这气势上就小了许多。
“终究还是不敢带回家啊。平常天都不怕的,还怕家里的浑家。”赵隆哪能看不出来王舜臣的心虚,取笑了两句,又道:“要不要给龙图那边也送两个?”
王舜臣嬉笑道:“真送到三哥那里,还不给人怨死。我可不准备日后去做客,给乱棒打出来。我们哥几个自家消受好了……冯四和李二哥那边也备了礼,过几日都会使人送去。”
“听过这一次冯四派去的人帮了不少忙?”
“没错。不是领军西征,都不知道顺丰行的手伸得那么长了。冯四派到凉州的冯远,也是一等一的人才。凉州就不说了,甘州、沙州的豪门大族的名单、甘州回鹘聚集谋乱的消息,都是他通报的。”
“还真是不得了。顺丰行当真是越来越兴旺了。”
“是啊。”尽管王舜臣他每年从顺丰行都能收到大量分红,却没有太多的喜色,“不过太大了也不是好事,招人忌惮,而且也管不过来。就跟兵多不是好事一样。”
“龙图不会看不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冯四一开始就拉起一帮人一起赚钱,没说把钱都攥在手上。熙河路能有现在这般兴旺,蕃部忙时种田、闲时看球,一个比一个更老实,也是龙图留下的定策,何必瞎担心。”
“……说得也是。龙图的头脑可比我们好得多。”
赵隆笑道,“还不如说说内媚的是吧。不知内媚是怎么样,哪里特别?”
“尝过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舜臣正要细说大食风情,却见一群人簇拥着两名紫服高官走进厅中。王舜臣脸上形容一变,向赵隆使了个眼色,便换上了一幅公事公办的神情。赵隆回头一看,却是王厚陪着王中正一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