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她是生是死,却无法可想,能做的一切努力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只有听天由命。
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地裂,那边的顾锦绣疯狂地笑着:“南,别抱希望了,她救不活的,你当我的药是白配的吗?她喝了那么多下次,死个十次八次都绰绰有余!哈哈哈哈哈……”
那个女人疯狂的笑声让他恼怒,烦躁和杀意涌上心头。
是的,他对顾锦绣动了杀意。
就算她有可能是女王又如何?竟敢这样对待璎珞,她怎么敢!躺在地面上的璎珞口鼻流血,看上去可怖极了,他却一点也不嫌弃她,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璎珞,活下去。”
实验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卫陵南抬头,看见一个白衣男人带着好几个副手闯入:“夏默言!”他没有问夏默言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斥责对方闯入自己的领地,他只是虚弱地看着眼前的国师大人,生平第一次这么欢迎对方的到来:“救救她……”
夏默言面无表情,俯身抱起地上生死不知的璎珞,头也不回离去。
卫陵南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雨后空气晴好。
夏璎珞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活生生撕裂又重组,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痛苦得想要尖叫,脑子里像有无数铁锤在敲击,痛得她恨不得能立即死去。
可她活下来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自己身处的房间。
那是一间古朴雅致的屋子,四角点着被雕满了不知名花纹的红烛,地面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法阵,而她就躺在法阵中央,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衣,四肢上缠绕着无数红线。
房间外,传来隐隐的梵唱声,夏璎珞认得那是舅舅的声音。
夏璎珞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十分虚弱,差点一摇又倒下去。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喘息了许久,昏迷前的一切才一点点回到脑际。她记得自己是在卫陵南的婚礼上,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差点吃掉卫陵南,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她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梦中和世界树争执一场,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但无论如何,她从那场争执中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没有吃掉卫陵南,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低头,她摊开自己的手,苍白手心中的世界树标记若隐若现,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我赢了,”她对着几乎空空荡荡的手心说,“老实待在你该待的地方,要是再兴风作浪,信不信我打掉你?”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她感受了一下体内世界树的情况,发现它衰弱得近乎死去,这次重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
“离一尸两命又近了一步。”她苦笑着,自己的脏腑受损,能量衰竭,若得不到及时补充,可不就是离死不远了?一点点地,她撑着身子下了床,满身的红线被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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