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凤琨看穿了他的不甘,只是笑笑,没点破。
他并不像楚琛那样在意露脸不露脸,但他很明白楚琛待她到底有多“好”,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由一个时时刻刻算计着她的人充当婚礼上父兄的角色。
凤琨牵着夏绫的手,在精心布置的宣誓台前站定,仔细地把她交到裴子衡手中。
媒体的快门咔嚓咔嚓地响,全世界的目光都被这一刻吸引,今天的裴子衡穿着一身洁白的新郎礼服,他是第一次穿这样的颜色,看上去竟比平日里更高大英挺,俊美宛若神祇的面容迎着和煦的阳光,不知迷倒多少女孩。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就像握住一生至宝。
从伴郎手中接过戒指,璀璨的光芒就像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那对设计别致、交缠在一起的婚戒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那是属于他们的“命运”。
命运啊……
她是第一次见到婚戒,眸光中先是露出惊艳,然后是幸福和欣喜。
“好看吗?”他问她。
她嫣然说:“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爱你’吗?”
一句话,说得很多宾客都笑了起来。裴子衡平时是多么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大人物,就连最温和的模样中也隐隐含着让人不寒而栗之威,也只有她,能在他面前问得这样轻盈,这样娇纵又顽皮。
裴子衡也微笑,如她所愿:“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望着他,眼眸中满是深情,踮起脚尖去吻他,洁白的婚纱在身后长长地逶迤,海风拂动,日光微澜,仿佛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
他拥她入怀,绵长温柔的吻,美好得让人屏息。
这场婚礼,事后被媒体报道时被称为最浪漫的婚礼,而在彼时,拥吻的两人心中都坚信着,今生今世,每一年每一天都会如此浪漫下去。
夜里,他走进婚房,细细地替她卸妆,脱去轻柔如梦的礼服长裙。
她望着窗外的海岸和月色,忽然说:“子衡。”
“嗯?”他从身后吻着她纤细优美的脖颈、肩背,发出低低的鼻音。
她的眸色有些怅然,又似有些迷茫:“这太幸福了,会不会是……一场梦?”
他在她光洁肌肤上游移的手微微停了停,“怎么会这样问?”
夏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总感觉……我好像不该是在这里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遗忘了。”
海风吹拂,卧室里堆礼物的桌子上,一方小小的卡片被吹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两人脚边。夏绫推开裴子衡的手,弯腰把卡片捡起来,见上面手写着一行字:“祝裴子衡先生、夏绫小姐新婚快乐。”落款是厉雷。
裴子衡从她手中拿走那张卡片,轻轻一抛,卡片就随着夜风飞出了露台,消失不见。他继续低头吻她,抱起她放上铺满玫瑰花瓣的床:“怎么会是梦?小绫,你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忘记,再没有什么是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
她被他吻得无法思考,也就把这一闪即逝的念头抛诸脑后,专心地回应。
是啊,再没有什么是比他们在一起更重要的,这一生,他和她一定会白头偕老。
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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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里,雪下得越来越大。
92岁的裴子衡躺在床上,苍老的容颜上笑意安详。
清晨时分,照顾他的佣人照常打开了他卧室的门,发现这纵横商界、传奇一生的老人宁静地闭着眼睛,身体已经冰冷。床边的矮柜上,打开的丝绒盒子里放着一对婚戒,那是几十年前曾轰动一时的、据说唯一能与天艺的大BOSS厉雷与超级天后叶星绫结婚时那对“凤栖梧”相媲美的瑰宝。
没有人知道这对戒指的买主是谁。
原来,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