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送我的吗?道歉也得有诚意。”
“你不是不要吗?”裴婧语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裴家人都生得好看,看是一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美,裴婧语这一眯眼睛像极了裴子衡发怒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夏绫是谁?从小跟在裴子衡身边长大的,比这更可怕的眼刀都见识过,还在乎一个区区的裴婧语?
她望着裴婧语笑:“我现在又想要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送了人的东西还想拿回去,亏你还是裴家的千金小姐呢。”
裴婧语觉得,当初落水的时候咋就没把这臭丫头一起拖水里同归于尽呢?她忍了又忍,傲慢地把手中的碧玺项链重新抛给夏绫,一脸的嫌弃:“接好了,这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谅你这个没眼光的拿钱都买不到,好好收着压箱底,出嫁的时候也好当个嫁妆,去夫家长长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绫原本明媚的神色就黯淡下去。
裴婧语见她不吭声,这才蓦然惊觉自己失言——这个臭丫头,肚子里还怀着大堂哥的孩子呢,她这辈子哪还有机会嫁什么人?
裴婧语不想管她,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不管:“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多少人想坏我大堂哥的孩子还怀不上呢,私生子怎么了?照样有人争着抢着来巴结,过得比普通人好上万倍。你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你知道吗?”
夏绫低头,闷闷地看着手中光华流溢的碧玺,价值连城的石头在她手里翻来覆去,也不过是见可有可无的玩意。“我不是为了吃穿才跟着他的。”她说。
裴婧语嗤了一声:“还真的真爱无敌呢?”
夏绫轻轻咬唇,不说话了。
裴婧语细细地看她,神色渐渐就变成不可思议,说:“真的?我们都一直以为你跟着他就是图个名利,哪怕你只图个名利也好呢?真爱?爱上他这样的豪门掌舵人,除了伤情伤心,没有别的结局。”
夏绫低声说:“我没法子。”
爱都爱了,一颗真心如同覆水,怎么可能收回?如果他不要,也只能被践踏在地上踩碎,开了弓的箭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裴婧语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同情她,真是好笑,自己竟然同情一个从小就讨厌到大的人?想了想,生硬地说:“别难过了。”
夏绫深吸一口气,不愿让她看到自己颓废的模样,强笑了一下:“我才不难过呢,你饿不饿?我请你吃东西,省得别人说我不懂待客之道。”
裴婧语用一双漂亮的杏眼斜斜地扫她一眼:“得了吧,还不是大堂哥替你付钱?”
“我逼着我替他生孩子,我花他点钱怎么了?”夏绫化悲愤为动力,笑得咬牙切齿,“最好吃穷他!你就说吃不吃吧!”
“吃!怎么不吃!”裴婧语也很想把裴子衡那个禽兽吃穷,大冷天的,她被爷爷逼到这个荒郊野外的来找他,他还不肯跟她回去!叫她过年怎么交差?裴婧语都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的日子有多难过了,吃!必须吃穷他!
两个女孩子同仇敌忾,穿过装饰幽雅的庭院和走廊,相偕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