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给她半分自由,也绝不会在任何裴子衡吩咐的事上让步。
她就变本加厉,折腾得越来越凶,把病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吃得也少,整个人一天天憔悴下去。
医生对裴子衡说:“夏小姐这样下去不行,恐怕很难撑到生产的时候。”
裴子衡说:“我知道了。”沉吟了一下,去找了一个人。
这天,夏绫又在病房里砸东西。
门忽然开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走进来,竟然是凤琨。凤琨一手接住她扔过来的一个抱枕,笑意温和:“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
夏绫没想到是他,愣了愣,才问:“你怎么来了?”
凤琨关上病房门,走到她床边,把那只洁白柔软如羽毛的抱枕轻轻交还到她手里,“听说你住院了,我就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一边说一边看她,见她果然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如同一块一碰就碎的水晶,裂痕遍布,脆弱不堪,让他的心也莫名抽痛了一下。
夏绫把头扭向一边,生气地说:“哼,原来你是裴子衡派来的说客。”
“倒真是裴子衡让我来的,不然我也进不来。”凤琨并不和她置气,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想让我劝你老老实实生下这个孩子,不过小绫,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夏绫哼了一声:“那还有假?”只可惜,她各种手段都使尽了也没能如愿以偿,这样想着的时候,神色中就带了丝丝的委屈、不甘和悲愤来。
凤琨看得分明,字斟句酌:“你想清楚了?这是和他的孩子。”
夏绫低下头,一手轻轻抚上小腹。孩子的月份还很小,从外观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怔怔出神,眼中渐渐染上一丝苦涩。是啊,这是和他的孩子,曾经她多么渴盼将临的小生命。
但,那又如何呢?
它来得太不是时候,她不想和裴子衡不清不楚地一辈子,也不想让它成为一个私生子——那样的话,谁也不可能幸福的吧?
“想清楚了。”她忍住了喉咙里的酸涩。
凤琨说:“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倒有个办法。”
夏绫惊讶地看着他,午后明媚的阳光流溢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上去竟让人有些恍惚。“你……你不劝我生下这个孩子吗?”
凤琨笑笑:“我是你的朋友。”
他懂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甘心被禁锢在一方小天地里,做一个永远也见不得光的情妇?她应该是肆意飞扬的,自由的,那才是他认识的夏绫。
夏绫细细地看着他,许久,笑了:“对,你是我的朋友。那么,你有什么好办法?”朋友两个字,重逾千金,生活和事业都顺心如意时不觉得,然而一旦落难才发现,谁才是雪中送炭的那个。
何其有幸,并不是所有人都背弃了她。
凤琨说:“小绫,你听好了,有一个人是最不愿意你生孩子的。”
夏绫不觉坐直了身子,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