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
她先是对他怒目而视,随即又渐渐转为哀求:“让我打掉他,或者,我们结婚。医生说孩子已经9周了,以后会越来越不好打的。”
趁着现在还小,趁着她还狠得下心,能早些了结该多好。
可他却无动于衷。
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夏绫的心越来越冷,如坠冰窟。
在医院里养了几天,裴子衡接她回家。
夏绫一心想要打掉孩子,不肯好好吃饭,还整天整天地在练功房练习高难度舞蹈,用手使劲捶打自己的肚子……然而,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太健康还是孩子太强韧,这样坚持不懈地折腾了好些天,孩子却依然没掉。
裴子衡带她去医院复查,医生笑着说:“恭喜两位,胎儿很健康,大约是和母体保持足够的运动量有关,供血和营养都很充足。”
夏绫气得差点没吐血。
裴子衡稳稳地牵着她的手,问:“能看出胎儿的性别吗?”
医生对着成像仔细看了看,抱歉的说:“被挡住了,现在还看不出。等它再长大一点,有力气动了,四五个月的时候怎么都能看出了。”
裴子衡的眼眸中有一丝失望。
夏绫不觉冷笑:“你很关心孩子的性别吗?”
裴子衡低头,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尖,才说:“儿子女儿都好。”
她却听人说很多男人喜欢男孩子,万一她生下个女儿被他嫌弃该怎么办?忽然有自嘲的笑了一下,反正都不想留下了,男女又有什么区别?
他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如果是个小公主,肯定像你一样漂亮。”
语调中满满的都是温柔。
她有些恍惚,低声说:“我倒希望她不要太漂亮。”就算再漂亮又如何?如果她当年丑得跟其他人一样,在孤儿院时也不会一眼就被他看中,有了后来的这么多波折。红颜薄命,美人易逝,还是平凡一点的好。
裴子衡不出声了,轻轻拥住她,往外走。
这是个好现象,小绫已经开始琢磨女儿以后会长成什么样了,看来她打胎的心思也未必就有那么坚定。只要他好好待她,再看得紧点,总有办法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到时候木已成舟,她这一生就只能牢牢与他绑在一起。
夏绫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一路无言与他回到了家。
已是深冬了,院子里的蔷薇花早就已经凋谢,只有常青藤在薄薄的雾气中静静招摇。周妈见他们回来,赶紧上来搀扶她,笑着说:“我炖了蹄膀汤,先生您喂小姐喝一点吧,双身子的人可要好好补补。”
夏绫早就知道抗议无效,也就没拒绝,喝了几口,借着孕吐的名义推开了碗筷。裴子衡有些皱眉地看着她:“吃这么少,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说:“我心情不好。”
裴子衡就问:“怎么才能让你心情好点?”
她冷笑:“你知道的。”
他并不动气,只心平气和地说:“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