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财交出来。
“夏雨,你这个不孝女,”他们说,“赚了钱也不知道孝顺父母!快把这些年的赡养费交出来,不然我们和你没完!”
夏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冷笑着,就是不吭声。她算是看透了这对父母是什么货色,原本就没有感情,还想从她这里压榨好处?没门!
一家人不可开交,族里许多人都来看热闹。
夏淑娟一看人多了,更起劲,一边干嚎一边指着夏雨骂:“你这个贱货,丧门星!有钱想不到拿回家,眼下在外面闯了祸就知道回来吃白饭了!又脏又臭的还要老娘伺候,那30板子怎么没有打死你哟?哎哟喂!”
她嚎啕着,抑扬顿挫,把夏雨羞辱得一钱不值。
围观的族人们指指点点,对于谋害凤凰的贱女人夏雨,还有好吃懒做的夏淑娟一家,他们没半点同情,有的只是幸灾乐祸。
夏雨木然地在床上躺着,夏淑娟那些粗俗的骂声,一字字戳在她心上。她身受重伤,没有力气还击,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简陋的天花板,直直挺尸。
养伤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夏淑娟对她很不好,从不给她换药,就连饭食也常常忘记送,更别提开窗通风、翻身、扶她上厕所、倒夜壶这些细致的照料。夏雨的伤口很快溃烂,脓疮一块块的,爬满了苍蝇臭虫。终于有一天,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无声无息地,像一只臭虫那样烂死在床上。
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也没人爱她……
她的视线空茫,无意识地落在床角的某一点,一袭浅色丝绵衫子上的玉兰花徐徐绽开,就算在充满恶臭和血污的房间里,也显得隔外美丽。
那是……夏绫的衫子。
她还记得,自己受刑的那天,夏绫就是穿着这件衫子扇了她耳光,痛斥她的种种罪行。可是,后来,这衫子怎么盖到了自己身上?
夏雨不傻。
她轻轻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夏绫动手给她盖上。
呵,夏绫……姐姐,你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傻。明明都已经是仇人了,你还给我盖上衣衫?是为了显示你的大度吗?你总是这样,通过假惺惺地可怜我去赚取别人的赞美,你才是最大的心机婊你知道吗?!
夏绫!
我恨你!
我恨你!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爬满了已经分不出颜色的面颊。
她,要活下去,要活得比夏绫更好,要把所有瞧不起她的、羞辱她的人都踩在脚下!她恶狠狠地盯着床角衣衫上的玉兰花,暗自发誓。
“夏淑娟,”第二天,当夏淑娟爱答不理地丢了一只发臭的肉包子给她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嗓音沙哑,“你想要钱是不是?”
夏淑娟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阵狂喜,得意地笑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货熬不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点乖乖说出来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她是故意虐待夏雨,为的就是让夏雨交出钱财,果然,这个计策很管用!夏淑娟心里乐开了花,凶神恶煞地逼问夏雨:“说!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