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绫……”
“手给我。”她在他面前半蹲半跪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去拆手指上的纱布包扎。不就是蹭破了点皮而已,苏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给他包成这样?怎么能让那种别有用心的女人把记号留在她的男人身上?她冷着脸一层层地拆,将最后一层哗一下扯开。
她动作急了些,厉雷嘶了一口气。
她这才发现,最里层的纱布上沾着血,刚刚有些结疤的伤口,被她重新连皮带肉地扯开了。她怔了怔,才抓过一包纱布给他重新按住:“不是说只蹭破了一点皮吗?”
厉雷说:“嗯。怕你担心。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伤。”
新的纱布边缘,一点点地渗出鲜血来。她低声说:“骗子。”用力地去按那伤口,血却依然止不住。
她有些慌,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望着一旁散落的医药箱,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止血。她想起刚刚苏棠说的话:[少爷离了我不行。]
心里一阵惶恐,还有烦躁。
厉雷温声说:“我来处理伤口。”
“我来!”她很凶地瞪他,她才不要应证苏棠说的那些话!她才不要被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比下去!
厉雷苦笑一下,只有由着她去。
幸亏不是什么大伤口,流点血就流点血了。
夏绫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止血,半跪在地上,有些无措。
厉雷说:“先用……”
“你闭嘴!”她瞪他,苏棠之前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肯定不会他教,她怎么能输给那个女人?
她移开纱布,血仍然一滴滴地往下流,忽然间,就想起当初在孤儿院时和大孩子们打架,有时候受伤流血了,就躲起来,自己用舌头舔舔自己的伤口。
她凑过去去,在厉雷流血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一瞬间,厉雷浑身僵硬,全身仿佛有电流流过。“小绫……”他的嗓音变得暗哑。
她却无知无觉,有腥甜的液体落到口中,又轻轻舔了一下。温软的舌头停留在他受伤的地方,感觉到腥甜的液体渐渐不再流动,才缓缓地又舔几下,松开他的手指。
抬起眼来,发现厉雷正眸光幽邃地望着她。
她轻声说:“止住了。”
他俯身,将她抱入怀里,绵长而温柔的吻。
她身上的长浴巾散落,有些凉,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好不容易,他的唇离开她,哑声问。
她说:“我不喜欢你和她在一起。”看见苏棠与他开着暧昧的玩笑,她的心揪紧似的疼。
厉雷说:“嗯。”
又说:“我也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
他没说那个“他”是谁,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这里,很疼。”
她望着他黯淡的眼神,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在自己与裴子衡祭奠小婴儿的时候,只能远远望着的他会是什么感受。
那种感觉,大约比她看见他和苏棠在一起,更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