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面对病房里的她,难道要进去好好鼓励她,让她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来吗?他自认为做不到这么豁达。
病房里的夏绫神色越来越痛苦,又是一波激烈的疼痛袭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在被人不断地拉扯,活生生地撕成碎片。她的神智越来越恍惚,只是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护身符。
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朦朦胧胧的想,不,有厉雷的护身符在,她是不会死的,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生下孩子,保护他。
“裴先生,进去看看吧。”医生说,“女人在这种时候都是很脆弱的,非常需要丈夫的安慰和支持。我见过太多的夫妻因为一场生产而改变了关系,很多在这种时候不关心妻子的丈夫,被妻子怨恨。也有很多在这种时候对妻子体贴的无微不至的丈夫,让妻子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这句话说的裴子衡心中微微一动。
他虽然不在乎那个孩子,却在乎小绫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眼看着她疼得脸色都变得惨白,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先生。”保姆看见他,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让出了病床边的位置。
“夫人,先生来看您了。”她对床上已经疼得半昏迷的夏绫说。
夏绫朦朦胧胧地知道裴子衡来了,却根本没有力气关心,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凶猛地袭击而来的疼痛上,她从来就那么怕痛,以前哪怕是被玫瑰花刺弄破手指,也会含着眼泪在心爱的人面前撒娇上大半天。
可是如今,再大的痛苦也只能自己承担。
她并不理会裴子衡,自顾自的和疼痛搏斗。
“宫口……开得……怎么样……了……”她问,气若游丝。
保姆看了一眼:“还早,恐怕连一指宽都不到。”这个保姆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起码要开到三指宽以上才能推进产房,她对夏绫说,“夫人,您再忍忍,女人啊,哪个不经历这一遭?”
夏绫没力气说别的话了,额头上的汗水不住落下。
裴子衡拿了洁白的毛巾给她擦汗,温声对她说:“别怕,我在这里。”
夏绫却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看到他来以后,心中却更不安,如今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如果他要暗害自己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她不敢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怕激怒他,脸色却更惨白了。
裴子衡只当她是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疼就叫出来,”他说,“没事的。”他因为不关心这个孩子,也就没研究过生产知识,不知道按照医生的叮嘱,这种时候是不能大喊大叫浪费体力的。
听他这样说,夏绫更当他是要谋害孩子,一颗心揪得更紧,手心里死死地握着护身符,祈祷着护身符给自己力量,能够顺利平安地过掉这个坎儿。
裴子衡感觉到她手里似乎握了个东西,小拳头攒得死紧,不由掰开她的手想要看个究竟。他的力气比她大,不费什么劲就掰开了,一看,脸上却勃然变色,竟然是厉雷送给她的那块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