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赶上了不就是他杀的。”
白璐没有说话,许辉抽了一口烟,说:“恶有恶报,他为了还债就答应杀人,这种人称不上可怜。”
“不是为了还债。”白璐静静道。
烟抽完,许辉低头把烟头插在茶几上一个喝光的矿泉水瓶里。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不像狗一样活着。”
许辉抬起头,白璐也正看着他。
“男主角是延边朝鲜族,中国人眼中非我族类,韩国人也视其为低等人群,好处没有人想着,罪都由他们来背。在这个故事里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没有尊严,就算再奋力反抗,最终也没走出黑暗……”白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哦,对不起,我剧透了。”
许辉神色平静,电视里在继续播着影片,他目光还留在白璐这。
“你看过?”
白璐:“以前看过。”
许辉好像对流浪猫女生看这种血腥电影的事感到新奇,但也没有问什么。
“哦。”
萍水相逢,没有什么可聊的,许辉又将头转了回去。
白璐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再不回学校就不止是检讨的问题了,对许辉说:“雨应该差不多停了,我先走了,今晚谢谢你。”
许辉:“停了么?”他站起身,来到床边,拉开窗帘。
帘幕绵绵,模糊不清。
许辉:“没停,你这么走能行么?”
白璐面露难色,“要么你,你能借我……”
“你拿把伞吧。”许辉接着白璐的话说下去。
白璐忙说:“我给你钱。”
“不用。”许辉走过来,从门后面拿出一把长伞递给白璐。
白璐手握着伞,低声说:“那你平时什么时候在,我来还伞。”
“算了吧,我家也不止一把,这伞挺破了,估计也就再用一两次。”许辉无所谓地说。
白璐拿着伞,再次道谢,才转身离去。
门关上,白璐没有回头。
出门打开长伞,红白相间,上面是一家出租车公司的广告。伞果然很破,伞骨断了三根,右边的伞面完全是塌着的。
白璐撑着伞走过街道,在保安大叔严厉的目光中进了学校。
果不其然,第二天又是检讨——带着浓浓鼻音的检讨。昨晚的瓢泼大雨让白璐脆弱的身板面临感冒的威胁。
“你这次还打包了一份办公室谈话套餐。”白璐写完检讨被包老师叫到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吴瀚文从试卷中抬头调侃。
白璐没有理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蒋茹魔性不小啊。”吴瀚文说,“还带着你也有后遗症了,怎么这么晚回学校?”
白璐转头,“你题做完了?”
吴瀚文一脸淡定:“并没有。”
白璐:“九月份就要去参加比赛了吧。”
吴瀚文皱眉,“你这人怎么这样,哪薄往哪捅,我好歹给你讲过那么多题,思路有多清晰你不知道?”
白璐看着他,没等说话,吴瀚文马上又说:“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给你讲的题比赛也不会考。”
白璐哼笑一声。
吴瀚文挑挑眉,回头接着做题。
昨夜下过大雨,今天晴空蔚蓝。
白璐转身拿书本,看见躺在书包最里面的手机。
停了一下,还是拿过来。
最近通话的第一项,不再是一串未知号码,昨晚回宿舍后白璐保存了起来。
半夜拿着手机,白璐怕节外生枝,没有直接将许辉的名字写上去。
电闪雷鸣中,夜却好似比平常更静,她躺在床上好一会,脑海中浮现了蒋茹将花戴到她们两人头上的景象。
于是她将他的名字存成忍冬。
一天昏昏噩噩,撑到晚上,用了整一卷手纸擦鼻涕。
吴瀚文皱眉,“行不行啊你?”
白璐摆手,“没事。”
她坚持着做完一套理综试卷,然后抬头,刚好看见墙上的日历板。
八月十七,二十号刚好是周六。
“用不用吃点药?”晚上放学,周雨欣几个女生过来,关切地问。
白璐耷拉着眼皮摇头。
“离我远点吧,别传染了,现在这么关键。”
“好吧,那你好好养一养。”
身后的李思毅安慰她,“白璐,你知不知道生病的时候其实是学习状态最好的时候?”
白璐:“……”
李思毅一脸认真,“因为这个时候容易专心。”
吴瀚文:“你看你的书吧。”
“哎学委你还不相信。”李思毅对吴瀚文说,“中考的时候我就感冒发烧,迷迷糊糊就考上六中了。”
吴瀚文:“那你现在壮硕如牛,高考岂不是毫无指望了。”
李思毅高度近视的小眼睛在镜片后面瞪起:“我正减肥呢啊。”
白璐在身边此起彼伏的贬损中伏案睡着了。
睡前她想的是,这场感冒能撑过两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