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等到最终定稿,转头看看窗外,天色昏黄。
“该死的朴仁熙……”安正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本来类似ME|ON这些企划是应该企划部来做,但安正勋信不过他们的水平,原本该是交给朴仁熙来干最合适,可这货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个短信都没发一条,无奈只好亲历亲为。
等朴仁熙回归,不仅要给他压担子,还得撤换LOEN的一些人。安正勋这些日子已经见够了某些人的愚蠢程度,怪不得LOEN这么多年搞得一团糟。
仔细又看了看修正案,总算觉得有些满意,便按下新装上的桌铃,招来了隔壁的刘仁娜。
没过片刻,刘仁娜推门走了进来,见安正勋疲惫的样子,忍不住有了些嗔怪:“就没见过做社长的把自己憋在案头忙成这样,不是亲自写歌写剧本就是亲自做企划……”
安正勋笑道:“没办法,不是每个下属都有wuli仁娜这么能干的。”
刘仁娜来到他身后,十分自然地帮他揉着太阳穴,嘴里随意地道:“说得好听,也没见你给我加工资。”
安正勋被揉得舒服,心思有点恍恍惚惚,闻言不在意地随口调笑了一句:“加工资还不简单?亲一口加一成,说到做到。”
刘仁娜的手指倏地停了下来。安正勋顿时醒悟一时说话不经大脑,玩笑过了,急忙补救:“哈哈开个玩笑,明天、明天就给你加。”
刘仁娜顿了片刻,手指才继续动了起来,但却没有说话。正当安正勋以为这个玩笑已经揭过去的时候,刘仁娜忽然幽幽地开了口:“社长……我想辞职了。”
安正勋悚然,一下就跳了起来:“别啊,说了是开玩笑的!”
刘仁娜叹了口气,手肘撑在老板椅宽厚的椅背上,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脑袋:“社长,和你没关系……”
安正勋松了口气,问道:“难道是家里出了问题?没关系,只要是人力可以解决的事,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这宣言真是霸气无比,刘仁娜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幽幽地看了他半晌,才道:“是我自己的问题。社长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亲了下去。”
安正勋呆住了。
刘仁娜咬了咬嘴唇,神情木木地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你的声音好像对我有了魔力,也许是太过习惯于遵从你的吩咐,导致连这样荒唐的玩笑都忍不住要执行……社长,让我离开吧,否则我……”
刘仁娜迷茫的神情落在安正勋眼里,安正勋禁不住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虽然当初他强烈反对刘仁娜对自己产生工作之外的不应有的感情,但那个犯二般的表白还是起了暧×昧的引子。这些日子以来,男女之间朝夕相对,上司气度非凡,秘书温柔体贴,由那个小小的引子直至发展到现今习惯性的肢体接触,若说双方完全没有产生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会去主动揭破,安正勋一直想着就这么过下去,等着她出道后离开秘书岗位的那一天,让两人不应有的关系自然无疾而终。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毕竟提前到来了。
现在他的自制力已经今非昔比,顿了一会,终于克制住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沉声道:“我不想去习惯一个新的秘书。”
刘仁娜木然道:“秘书很好找的。”
安正勋也木然回了一句:“肯按摩的秘书可不好找。”
刘仁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我也就这点好处。”
安正勋没接这茬,沉声道:“真的决定了?”
刘仁娜有些迷茫地道:“早晚要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那一天本来该在一年后。”安正勋忽然有些发怒:“你才工作一个月都不到,哪有这么早辞职的道理!”
刘仁娜苦笑道:“真等我出道……恐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社长,对不起。”
安正勋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定,命令道:“过来!”
刘仁娜一怔,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从老板椅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他面前。两人近距离地面面相对,呼吸都不由得开始有些急促。
安正勋伸出右手,一把就揽住她的腰,将她贴在胸前。刘仁娜咬着嘴唇,双手推着他的胸口,低声道:“你说过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变质的……”
安正勋冷冷道:“已经变质了。”
刘仁娜忽然伏在他的胸口,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哭出声来:“我不想做人的情×妇……真的不想……”
安正勋没有回答,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衬衫,温热的湿意透过衬衫的遮挡,直接透进他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刘仁娜哭得累了,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慢慢的,变成了环抱他的腰,低声地抽泣。
安正勋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不做情×妇,只做秘书。我们还和这些日子一样,谁都不要再提,好吗?”
刘仁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忽然凑过嘴唇,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挣脱他的怀抱,说道:“亲一口加一成,说到做到,堂堂社长不能骗人。”
“呵呵……”安正勋笑了笑:“绝不骗人。”
“那……社长还需要按摩吗?”
“我叫你过来压根就不是为了按摩的……帮我把桌面这份文档做些修缮,然后打印出来分发给企划部和网络部。”
“是。”
“恩……还有一份剧本,也打印出来给我,这个注意些,不要泄露了。”
“是。”
“明天我要带这份剧本去一趟电视台,这里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恩。”
“现在,先下班吧,小秘书……”
“哦……等等,我比你大的,社长……”
“呵呵……”
两人说着说着离开了办公室,安正勋放松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