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跟他说话。
方普把人推到一边,抬腿往里走。三人面色如丧考妣,抽着闷烟。“我这些年没亏待过三位叔伯,你们跟我说句实话不行吗?”方普心里更多的是气愤,共事这么久,他们都没把他当自家人。
“小方”,岁数大的老奉开口,“修路关乎我们三家人的生死,你说能不瞒着吗?”
“奉老伯,你可别吓我。”方普不信,“我可不是吓大的。”
葛明就跟人说实话,有人给三家寄了恐吓信,只要修路,三家的人就不用活在世上。三人起初以为是个恶作剧,还一块骂过寄信那个杀千刀的,但是接着送来的恐吓信上罗列了三家人的信息,连外地打工的子女的电话和地址都在上面。三人碰头一商量,决定照着信上写的做。
方普看着一封封恐吓信,当下就说报警。“不修路,以后等我们死了,后人估计都不愿回来拜祭。”
一句话戳在三人心坎上,四人坐车去镇上派出所。奇怪的是,派出所的民警居然以证据不足不受理,把他们轰了出来。市里的警察立案了,却不见人来调查。方普无奈,只能跟齐经理打电话,修路工程延期。
“方叔,这伙人一定会在修路开基仪式上捣乱”,温柔道,“叔伯们如果担心家人安危,可以让外地的亲人报警,本地的亲人就集中到一起,我们人多,对方肯定不敢动手。”
好像是这个道理,分散容易下手,可聚集在一块就不同了。方普跟三家打了招呼,三人也不愿一大把年纪还被人威胁,便同意了。
开基仪式在一月十五号举行,方普笑着象征性地铲了铲土,放了鞭炮后,修路工程就开始了。
这时,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五个人,一脸凶悍,举着水管不让工人动手。葛冯安带着村里仅剩的十来个壮丁扛着铁锹上去阻止,修路是临山村的大事,谁都不能阻拦!
双方起了冲突,齐经理直接拿出手机报警。警车来得很快,把双方都押走。村民们去拦人,警察掏出警棍警告他们。
“温柔,这下怎么办?”方普拍着大腿,哭丧一张脸。“这警察平时从不上心,今天倒像条狗闻着味就来了。”
温柔跟方普安抚进局子的人家,她跟方普坐车赶去警察局。结果出来得很快,当众持械斗殴,破坏公共治安,每人关个半月再放人。可是,打人的五个人大摇大摆从二人面前走过,一路有警察相送。
温柔拉住要跟人讲理的方普,这事不对劲,明显有人买通了警察。“方叔,我们村何时出了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居然能收买警察。”温柔翘起嘴角冷笑。
方普摇头,若有这般大人物,怎么会跟一个穷山沟的人过不去。
工队修路,有人跳出来捣乱,报了警也没用,方普只能中止工程。村口的路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犹如狗啃过,使人担惊受怕。
温柔记得高中有个同学是警察局的,便约他出来吃饭,正巧,那人现在就在警察局工作。温柔的同学叫刘风,他爸是警察局副局长,年后有望升任一把手。
“温柔,几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刘风啧啧看着老同学的变化,痛心疾首,“我看走眼了,高中竟然没追你。”
“别逗宝了,我今天找你是问一件事”,温柔神情严肃,“临山村的事有谁在暗地里使力吗?”
刘风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不打太极。临山村的事是金老板的女婿跟局长打了招呼,全局上下都被他打点过了。
“我刚从外面回来,这位金老板女婿是谁啊?”温柔给人倒水,“他为什么跟临山村过不去?”
刘风抓抓头发,终于想起那人的名字。那人也是临山村出来,跟温柔一个姓,叫做温龙。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等扯了几张面巾纸去擦温柔的手和裤子,“温柔,你烫到了吗?”
幸好冬天裤子厚,温柔没伤者,手上红了一片,也不妨事。“金老板是什么背景?”
刘风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金老板是南方龙山派的门徒,会些拳脚功夫,家里做生意,人脉复杂。
跟刘风告别,温柔满脸心思地回了家。饭桌上,她劝二老去外地避难,温龙今时不同往日,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温老爷子气得摔了碗,老温家出了一对坐牢的儿子儿媳,已经在村里人面前直不起腰,又来了一个祸害村民的孙子,他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温奶奶比较理智,赞同去外地躲一阵子,可是温柔必须跟他们一块走。温柔不肯,方叔身边没了帮手,又有村民经常上他家闹,她这一跑,方叔就只能一个人担着了。
二人争论之际,方普上门了。“温柔,你赶紧上镇里躲几天,不知哪个缺德鬼把事赖你头上,正要跟你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