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住了这么久,他甚至一点都不知许诺居然生理痛到要靠止痛药来压制。
想必她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将他纳入到心底。
所以最最难受的时候也不曾和他透露半分。
他不知道是要生他自己的气还是生许诺的气。
许诺见厉寅北忽然沉默了下去,她这才怯怯的提醒道,“三哥,那我上班去了——”
她话音刚落,厉寅北忽然把边上的垃圾桶挪了过来,他自己快速的拿起桌上的止痛药往垃圾桶里扔去,不过那瓶药刚被他扔下去,他便留意到垃圾桶里还有一瓶药扔在那里。
他这才弯腰下去,利落的捡起那瓶药,一脸探究的看着那药瓶。
“好端端的,怎么把药扔了?”他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然而他越是这般,其实是愈发叫她觉着害怕。
印象中,厉寅北甚至统共也没和她发过几次火,然而她就对厉寅北忌惮的很。尤其是心情不佳的厉寅北。
“三哥——这药过期了,我才扔的——”连她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发颤,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可是上面都没有保质期,你怎么看出是过期的?”他自己说完后还将瓶盖旋开,倒了几颗药丸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的研究起来。
那药丸小小的一颗,上面也没有任何的logo字样,他没看几眼,眉梢却是愈发皱了起来。
“诺诺,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他继续耐着性子问了起来,然而声音早已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也是唇角紧抿,沉默的没有说一个字。
“诺诺,和我说实话,有这么难吗?”他看出她的心思,说时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分明是在嘲笑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的确,他甚至有刹那的错觉上来,仿佛这场乌龙从头至尾就是他自己一人的头脑发热,所以即便是场笑话,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笑话而已。
“三哥,这是避孕药。”她终于怔怔的说道,说完后便抬起头望着他,眼神空洞而无助。
“哦,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他自己说完后手心忽然就握紧了回去,许诺见着他的拳头上青筋暴起,连着骨节都跟着格外的分明起来,许是用力过度的缘故,他的拳头一直在细微的颤抖着,然而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三哥,先前我的确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情,我觉得我连自己的生活未来都没有计划,我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直过的一团糟,更不用去谈——”那些积压在心头的话语,她本来是不愿意开口的,然而见着面前的厉寅北,她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她要让他懂她。
她是不愿意让他失望的。
“你不是上班要迟到了吗?”他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说时那拳头也早已松开了,方才那几颗白色的小药丸,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掌心里却只有一点残留的药粉了。许是还有点手汗的缘故,那白色的粉末有一些就沾在了他的手心,黏糊糊的像是不愿从他的掌心里掉落下来。
那样漠然无动于衷的厉寅北,她忽然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寒起来。
他不愿听她的解释。说完后就起身迈开长腿离开了房间,留下身后的她,依旧怔怔的杵在原地。
许诺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愣了多久,直到觉着手机在响,她这才机械的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是同事的电话。
是啊,已经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
许诺想到这时,才拎着包往楼下走去。
而她的手机铃声则是一直在不屈不挠的在响着。
好久过后,那电话铃声倒是没有再响了,紧接着却有接连的短信过来。
许诺觉得心头乱成一遭,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办,眼前连着唯一响起的声响都让她觉着厌恶起来。
她把手机往包里一放,这才到楼下骑着电瓶车朝外面开去。
等许诺到公司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她刚到办公室里,未料到见着整组的位置上都是空无一人的。她只觉得茫然的很,坐到位置上正要打开电脑,旁边这才走过来一个隔壁组的同事,轻声说道,“诺诺,你们整组都在会议室呢?”
“有什么急事吗?”许诺到这会才有点精神回来,条件反射的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组里的事情,不过估计是有什么事情的。要不然你先去会议室里看下吧。”同事小孙也模棱两可的应道。
“恩,我知道了。谢谢。”许诺应道,这才起来转身朝外面的会议室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