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钟扬言要齐云天论理,张衍难免露出几了分诧异之sè,道:“洪真人与齐师兄还有交情?”
洪元钟见他神sè有异,还以为把了他脉门,双目之中骤然有精光射出,凛凛生威,喝道:“你等着是了!”
言讫,他猛一跺脚,踏起一团罡云,纵去极天。44rc。m///c。m
清瑶道姑叹了一声,稽道:“张真人,别过了。”
她轻起法诀,一道轻烟袅袅,上去青碧,转而投入罡云之中,眨眼间便了无痕迹。
穆冰心适才紧扣住袖中法宝,准备随时与两位真人动手,直见他们离去,方才放松下来。
她驾风来至张衍身侧,担忧道:“张师兄,听洪元钟语气,似是与齐真人熟识,若是齐真人怪责下来,会否生出什么变数?”
她并不清楚溟沧派中情形,张衍虽答应她在霍轩面前为蓬远派项,但齐云天毕竟是三代大师兄,无论声望修为皆不是门中同辈修士可比,若是为洪元钟出头,她也不知张衍能否担待得住。
张衍稍作思索,随后微笑道:“无妨,由得他去吧。”
洪元钟不定是与齐云天相识,但他忝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要齐云天为了太昊派而为难自己,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而蓬远派虽非玄门十大宗门之一,但至少还有一名元婴长老,底蕴也是不可视,若能拉拢过来,对溟沧派不无好处,他相信齐云天也定能看出来,是以猜测此事最后必是不了了之。
张衍不怎么在意,穆冰心却是关心则乱,她脸容上现出几分犹豫,似在考虑一件极为为难之事。
过了一会儿,她似有了决断,轻轻一叹,皓腕一抬,自香囊之中取出一根玉简出来,轻轻抚去了其中禁制,双手捧着递张衍面前,道:“张师兄,此为《辰火六御正法》,乃是昔年我山门祖师从那‘惊辰天宫’之上得来,只是此法若要修得大成,则需凭借这件至宝方可,张师兄不妨带去你那五徒儿翻看,他若是瞧得中,可来我门中修行,我蓬远派必以上宾待之。”
张衍双眉一挑,穆冰心的心思不难看出,这是怕姜峥不同意与单慧真结为道侣,所以主动拿出这套功法来,想要竭力促成此事。
此法能让太昊派忌惮异常,显然也是一门极厉害的道法,份量也是颇重的。
他想了一想,便大方收下,道:“那便看看我这徒儿是否是那有缘人了。”
见张衍并不推拒,穆冰心内心深处顿时有了几分期冀,强自振作精神,言道:“此番回返山门,奴家这按真人嘱咐,勒束弟子,闭守不出。”
张衍笑着点头道:“穆道友不必太过惧怕太昊派,需知十六派斗剑之期已近,我玄门与魔宗必有一番较量,值此关头,太昊派定不会为此大动干戈,耗损自家元气,穆道心只需心戒备,必定无事。”
穆冰心点头称是,蓬远派立派也在千载之上,山门大阵足以抵御强敌,没有洞天真人前来攻杀,那是谁也不怕的。
只是她心中也略感可惜,十六派斗剑法会乃是东华洲难得盛会,她本也欲去一观,可眼下与太昊派撕破了脸皮,此事却是不成了。
张衍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便飘出大舟,踏在龙鲤背上,稽道:“穆真人,叨扰几日,贫道也需回返山门,此告辞了。”
穆冰心一个万福,道:“恭送张师兄。”
张衍拍了拍姒壬头上龙角,此妖低吟一声,便掀动滚滚海波,朝东华洲行去。
徐道人和章伯彦也是自舱阁内飞出,跟随其后,不过弹指之间,两道遁光便即溶入远空。
穆冰心望着三人消失之处,在舟上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下令驱动大舟,向山门方向回转。
因原本张衍所处位置已距东华不远,不过数个时辰之后,龙鲤渡过内海,上了陆地。
一离海疆,此妖便摄起大股海水,与云煞合在一处,遁在空中。
张衍因嫌龙鲤飞遁时太过惊世骇俗,因此命其往云中拔去,因有水云遮蔽,便是目力奇佳的修士,也只能见得一团蓝莹莹的海水在映天穹之中,而不知究竟何物。
龙鲤离了水,遁行之速远不及海上那般畅快,陆道人本想取笑几句,可一想这妖怪气的很,自己要是再遇什么危难之事,难免又要给自己难看,因此也忍了回去。
张衍负手站在龙鲤背上,神情似在思索。
此次去往斗剑法会,为壮声势,他不但要带上徐、章二人,还想带上卢媚娘这位元婴大妖。
但此女乃是北辰派严长老正妻,此行又吉凶难测,是以需去交代一声,免得生出什么罅隙来。
严长老夫妇皆是元婴真人,派遣弟子前去未免显得不够郑重,是以他决定在返山门之前,顺路先去北辰派拜访一番。
飞空足有半日之后,北辰派山门所在之地丹阳山,已是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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