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起诀,似是在推演阵门,半晌过后,他嗤笑一声,道:“不过尔尔。”
言讫,他纵身一跃,化一遁光飞去,倏尔不见。
那些妖卒只是见得是自家原先府主下来,却是一阵骚动,但不过片刻,就又安定了下来。
壁礁府是何下场,他们早已知晓,况且他们原本也是卢氏各族人门下部曲,对卢远星其实并无多少忠诚可言。
卢常素把手中令旗一挥,霎时把大阵发动,主坛亦是眨眼间挪去了他处。
卢远星入阵之后,开始还小心试探,后来见这阵法似乎徒具其形,且似乎缺了什么,因而无法将阵法之威发动出来。
他一转念,就知问题出在了哪里,心中立时安定了下来,暗道:“张衍,这却是你的失策了,若是我今日得以出去,必去寻访旧友,来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肩膀一抖,把护身宝光运出,不顾重重卷来的阵气,寻了阵位就往里走,不过一个时辰,就找到了主坛所在,他不禁面露喜色,纵身一跃,到了台上,大声道:“一次了。”
张衍似是丝毫不觉意外,道:“卢府主何不调养片刻,再行闯阵?”
卢远星一摆手,哼了一声,道:“不必了,本府急着离去。”
张衍对卢常素点点头,后者见张衍神情并未责怪自己,心中稍定,思量了几番,想及方才几个漏洞不足之处,便又走到法坛边上,把阵法重新排布了,这回也不说讥讽之言了,手一伸,道:“卢府主,请吧。”
卢远星再次跃下法坛,只是这一次却比上回麻烦了许多,他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方才从阵中杀出。
待再次到了主坛之上后,他因精气大耗,脚下稍稍晃了一晃,这才站定了,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还有一次。”
张衍立于台上,仍是好整以暇,笑道:“府主果是深谙此道,要困你委实不易,这第三次,贫道可要出手段了。”
卢远星冷笑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若是再不用,本府怕你们就再无机会了。”
张衍微微一笑,道:“府主可下法坛了。”
卢远星一怔,讶道:“这大阵适才被本府闯破,你莫非不再做什么排布了么?”
张衍摇头道:“不必。”
卢远星仰首一声大笑,道:“张衍,你且在台上瞪大眼睛好生看着,瞧我如何破你!”
他语声一落,就再次转身冲入阵中。
此次卢常素还不得准备,不由心中叫苦,急急走到法坛边摇动令旗。
过得有两个时辰,坛下忽闻隆声大作,仿佛地裂山崩,霹雳惊云,远远望去,有一道遁光从阵门之中来回闯荡,显见得用不了多久,又要杀到主坛之前,他脸色一变,头上都急出了冷汗,
张衍瞧他那副紧张模样,却是笑道:“你莫急,卢远星乃是元婴修士,我原也未指望你能困得住他。”
卢常素不禁呆住,他吃不准张衍的意思,嗫嚅道:“可是,可是,老爷就这么放他走脱了么?”
张衍轻轻一笑,道:“我已看得清楚,先前两阵,是因此阵内并无压阵之物,他方才能轻松过去。”
他伸手入袖,取出一轴图卷来,道:“你拿这山河图,去供奉在主位之上,当可收得奇效。”
他这一月以来,去往外海,用山河收了数条灵脉进来,就是为了今日之用。
不过他也发现,这些灵脉没了山水地势寄托,哪怕收在山河图中,等不了多久,也会自行消散而去,且用一次便少一次,却也是一个麻烦,只能待日后再设法解决了。
卢常素上前接过,再转身把那图轴放置身后。
此时山河图一颤,图卷缓缓打开,放出一道冲霄金光,间中浮出数座岛屿虚影,晃了一晃,就化作道道灵气,从往四面八方散去,过了片刻,再往中间一聚,就似有一座高达千丈的巍峨山岳定在大阵正中。
有了真器镇压,这阵法立时变得有所不同。
卢远星冲过来时,先前两次,无不是势如破竹,可猛然之间,忽觉身形迟滞,初时能够轻易闯过的阵门,此时却似增添了一层浑厚壁障,无法破开,他接连换了几个阵门,皆是这般。
不止如此,且大阵似还在不停往里收拢,眼见可供自己挪转的地方越来越少,他连双目都急红了,驾遁光在阵中左转右绕,可还未等他寻到出路,突闻上方一声震响,抬首一眼,见一座山峦虚影当头落下,正正砸在头颅之上,他眼前一黑,一声未吭,就从半空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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