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凌不顾慕容雪产后虚弱,苦苦哀求,生生地把刚产下的慕容瑾玥扔到了千里之外的雪山。
而一次醉酒后又不顾慕容雪的反抗占有了她,没想到就这一次又让慕容雪怀上了夏候殇云,却也送了慕容雪的命,就在慕容雪生夏候殇云的那天,忧郁成疾,病体缠身的慕容雪终是没有熬过生产之痛,引起了血崩,只是留恋地看了眼夏候殇云后就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了。
好在夏候殇云生下来时一如正常的婴儿,加上当日天降祥瑞,龙吟凤鸣,天边竟然出现了五色彩霞,连当朝国师都为之惊动,为堵悠悠众口,夏候凌倒是对夏候殇云善待有加。
可这也仅仅是表面的,夏候凌一直很怕,怕夏候殇云身上残留的魔族本性,怕他知道了前因后果为母报仇!
所以夏候凌在夏候殇云未成年之时一直想方设法的陷害他,可是夏候殇云遗传了魔族人天生躲避风险的本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安然避过了。
等夏候殇云大了,夏候凌更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暗害他了。
就因为如此夏候凌却十分的憎恨夏候殇云,因为夏候殇云的存在就是时刻提醒着他,提醒着他曾经的卑劣,曾经的恶毒,曾经的污点。
但他却又无可奈何,夏候殇云谦谦君子,温润而雅,在民间威望极高,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害夏候殇云,却只能时不时的暗中使诈。
两人就是以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相处着,在外人眼里却是父慈子孝,哪里知道其中的刀光剑影!
这一切都如电影在花想容脑海中回放,如果不是慕容瑾玥亲口所述,她几乎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夏候殇云曾经悲惨的童年,不敢相信满面春风的夏候殇云心中隐藏了如此深重的痛苦,原来他与慕容瑾玥一样,从童年就活在了死亡的阴影中,活在时刻的警惕中。
虽然慕容瑾玥说的云淡风清,但其中的惊险曲折花想容连想想都是触目惊心,试想一个一岁的孩子就要时刻保持着警惕,防止最亲近的人随时的暗害,将是怎么样的悲哀与痛苦?
怪不得夏候殇云会与慕容瑾玥从亲兄弟变成了师兄弟,原来当初慕容凌就不怀好意,把夏候殇云送给了最残忍的异能者为徒,他明明知道那个变态是怎么训练徒弟的,还有意把夏候殇云送去,真是其心可诛,有道是虎毒不食儿,没想到这个夏候凌却连虎都不如。
要不是魔族受了天地法规的制约不得拭父,夏候殇云早就手刃此人了。
烈焰疾驰如风,她的泪如雨点,一路挥洒。
夏候殇云,你不能做的,我来帮你做!
……。
望京,东盛的都城,一千多年历史的沉淀,不但古朴透着雍荣华贵,一砖一瓦也彰显着文化遗迹。
一路过处,从外到内规模宠大的皇家园林,神圣不可侵犯的宗祠庙坛,还有历待帝王巍峨的陵墓……
所有的建筑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俨然可见皇城的威严无比。
街上依然叫卖声不绝,但却并不显得零乱,每一种行业的吆喝都带着各自行业的特点,形成了皇城中特有的风景线。
花想容已经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了,时间对于她来说比金子还珍贵,她必须立刻见到夏候凌。
红墙绿瓦间透着无比的庄严,那深深的宫院之中就是夏候凌的养心殿。
“什么人?”皇家侍卫常年历练出来的威严与冷漠远比任何地方的兵士来得猛烈,连声音都中气十足,花想容离皇宫宫门还有数十米处,就被挡了开去。
“侍卫大哥,烦你通报一声,天启的使者求见贵国国主。”花想容从容不迫,从怀中掏出了拜函。
金灿灿的镶金拜函耀了侍卫的眼,他打探的眼神变得彬彬有礼,恭敬地接过了拜函,客气道:“贵使请稍等,卑职这就向上禀报。”
“有劳了”花想容客气的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不说是西陵的使者就是怕夏候凌借口不招见她,还好她来时,即墨轩辕为了方便她周游各国给了她几道盖了玉玺的空白函,竟然派上了用处。
在等待期间,她漫不经心地观察了这座千年的帝王居所,千年文化,千年传承果然都是点滴凝聚,就这皇城的围墙上每一块砖都雕着隐约的云纹,而站在远处,阳光的折射之下,就能看出一条潜龙掩于祥云之中,腾然欲飞,龙睛威仪慑人,龙爪犀利如刀,龙鳞片片似芒。
那座高八米的朱漆大门,紧紧的闭着,每扇门上各有九九八十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门钉,九行九列极阳之数,预示着九五之尊的高不可攀。
“吱…”正当花想容打量之时,那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沉重的门发出醇厚的声音,庄严肃穆。
门后如水墨画卷展现出了一座汉白玉金水桥,桥中央雕有朵朵白莲,寓意步步生莲,吉祥如意,桥之尽头十里长廊,古色古香。
一个接待官模样的人闪出了门大步而来,脸上带着世故的笑容。
“花小姐,皇上有请。”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想容后,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表情依然不变,笑得更是圆滑,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式。
“多谢了。”花想容冲他点了点头后,笑道:“麻烦大人带路。”
“请”接待官笑了笑与花想容并肩而行。
来到了那金水桥时,接待官十分自然地将花想容往左边带去。
当中的汉白玉金水桥是皇上才能走的,两旁略小的桥才是王公大臣,妃嫔公主所能走的,一般四品以上的文官嫔妃走左边,桥上刻有朱雀图案。而四品以上武官则走右边,上刻白虎图案,四品以下的则由两侧小道入宫。
花想容身为女儿身,当然是走妃嫔公主走的左侧了。
过了桥穿过了十里长廊就是二道门,门后全是一片空地,周围数百侍卫森然而立,仅有两三棵千年老松长于诺大的院内,而四周的屋子则是供早朝等待的大臣们休憩所用的。
穿过院子就是三道门,入眼之处就是三座硕大的紫铜香炉,香炉炉身上各用金粉刻有三字,“国”“泰”“民”该炉为千年前定国之炉,本来有四座,连起来就是“国泰民安”四字,如今却少了个“安”字,却成了国泰民无安了。
花想容看了看这三座香炉,唇间勾起胸有成竹的笑。
“花小姐请。”前面就是养心殿了,接待官变得更加恭敬了,连眼神都严肃起来,收敛了所有的虚假。
“谢谢。”花想容看了看周围站得笔直的带刀侍卫,个个太阳穴凸起,却都是八级斗气高手。
东盛果然是十分强大的,八级半气高手却只是带刀侍卫。
“天启使者花想容拜见东盛皇上,祝东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想容随着太监的唱喝进了森严无比的养心殿,她言词恭敬,却不卑不亢地行了个使节礼。
“花小姐来我国所为何来?”十几米外的高台上,金灿灿的龙椅中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冕毓遮住了他的容颜,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还有一种偏执的气息,他的声音沉重中带着微微的尖锐,显示此人不是善与之辈。
“皇上,在鄙使说出来意之前,是否可回答鄙使一个问题?”花想容并不受夏候凌气场的影响,淡然一笑,风华绝代。
“噢?什么问题?”夏候凌倒没有生气,波漾不惊,依然淡漠。
“呵呵,皇上,刚才进门前看到了贵国的三座香炉,果然气势磅礴,非同寻常,可惜啊……”花想容先是大赞了三座香炉,紧接着话锋一转,欲等夏候凌接口…。
“可惜什么?”夏候凌其实知道花想容的意图,却难得地配合了她的问话,因为他很想知道花想容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毕竟花想容不会没事跑到东盛来就是为了揭东盛的伤疤
“可惜少了一个。”这是一个玩弄心理战术的时刻,花想容也是十分的镇静,仍是云淡风轻,全然没有戳人痛楚的尴尬。
“花想容,你来我国是为了羞辱我国的么?”这时一个侍郎模样的大臣对着花想容怒目而视,这天下谁不知道当年东盛被分裂时,四炉之一的“安”炉被西凌用了十万大军运去了西凌国都,现在已然是西凌的镇国之宝了,如今花想容竟然提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嘲弄东盛么?
果然,夏候凌面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却并未有所表示。
花想容从他的神色中受到了鼓舞,对那侍郎是充耳不闻,笑道:“相信皇上一定想将另外一鼎收回东盛,鄙使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噢?”夏候凌状似漠不关心,但声音中不可抑制的波动却是让花想容捕捉到了。
其实花想容根本不用担心夏候凌的态度,因为她知道她抛出的这个诱饵是慕容凌绝对不会拒绝的,甚至明知道此诱饵是包着糖衣的毒饵,他都会甘之如饴的吞下去
因为他虽然野心勃勃,却没有才能,自登基以来就毫无建树,百姓对他并不赞誉,而夏候凌的弟弟临江王夏候睿却是民间威望极高,加上夏候凌的七子夏候成云,三子夏候殇云也是声名鹊起,早就超过他,他一直想做出一番大事来重塑他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所以当花想容将这么一个极其可口的诱惑抛出来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的。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花想容打蛇随棍上,又十分自然地给了夏候凌一个接话的台阶。
“胡说八道,你一个天启的候府小姐竟然敢作西陵的主,真是可笑之极。”这时一个四品大员接到夏候凌的眼色后对花想容嗤之以鼻的嘲讽道。
“呵呵,这位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西陵的主,你看这是什么?”花想容傲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了西门若冰的印信。
“西门若冰”那四个大字立刻豪气冲天如飞沙走石,又似万马奔腾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四个字气势极为狂放,熟悉西门若冰笔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西门若冰随身印信,更是他亲笔所书,而紫玉印章更是在阳光下闪着紫色琉光,神秘中不失庄重,印身上一条金色游龙正栩栩如生,婉娫游动。
“这是西门若冰的印信,你如何会有?”那四品大员平时经常接触拜函,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想容,谁都知道西门若冰不近女色,说不近女色还是轻的,简直是视女人为红粉骷髅,连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都有可能送了命,更别说拿到他的印信了,可是现在花想容竟然能拿出他最贴身的印信,而且是千真万确的真口,他怎么能不惊疑万分呢?
连夏候凌也动容了,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极目观看这枚印信,以确定它的真假。
“我怎么会有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你认不认这枚印信所代表的权力?”花想容在众臣欲拿去细观之时,猛得握入手中,收了起来,开玩笑,被他们拿去了,不还给她,她找谁要去?
“不如花小姐说说你的条件。”夏候凌沉吟一下,终于还是抵御不了诱惑,开了金口。
花想容轻笑,唇间绽开如莲般的清濯,眼神透着真诚,那一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沉醉于其中,都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相信她表现出来的真挚与拳拳的诚意。
“其实这个条件很简单,很方便,对于东盛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而且不伤一分一毫,”花想容继续诱敌深入,对于人心,她很明白,当人对你有警惕心时,你所说的东西都会被他推敲来推敲去,一旦怀疑的种子在他的心中扎了根,那么要想解除他的疑惑就比较难了,所以她尽量先辅垫,把这个条件轻飘到极其微小,放松夏候凌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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