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门若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花飞扬大乐,豪气冲天的笑道:“兄弟,有我当年的风范!”
“谁是你的兄弟?”西门若冰正是有气没处撒,对着花想容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只能收敛着,但对着花飞扬他就没有这么客气了,正好把花飞扬当作出气筒。
再说了,他跟花飞扬成了兄弟,那不成了花想容的叔叔了?那岂不是乱了辈份。
花飞扬本是一个爽快之人,爱憎分明之极,哪会想到西门若冰的花花肠子,他愣了愣,遂笑道:“那女婿如何?”
他本意对西门若冰是极为满意的,只要对花想容好,他无所谓谁是女婿,所以他自认为这句话西门若冰总该高兴了吧。
没想到西门若冰只乐了一乐,又变脸道:“好你个花候爷,竟然占本王爷的便宜,让我平白矮了你一辈。”
“切,神经病,你想矮一辈,我还不乐意呢!”花想容听了狠狠地瞪了眼西门若冰,回头对着花飞扬道/:“爹爹,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理你!”
“嘿嘿,西门王爷如今你想矮一辈,恐怕都不成了”花飞扬听了奸诈的笑了起来,笑得眉飞色舞,却如一朵彼岸花绚烂于这沉重的古墓之中,妖美而冶艳。
“你个死女人,你难道还想三心二意不成?”西门若冰听了大急,完全忘了一直是他一厢情愿的,拉住了花想容手,气急败坏,如被秋霜打过的残荷,美得有点气急败坏。
“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等出去了再说。”花想容嗔怒的看了眼西门若冰,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么优秀的男人因为爱她变得面目全非了,她又不是圣人,怎么能不感动呢?
可是她理不清自己的感觉,她喜欢花飞扬,喜欢他的放荡狂狷,痴情不改!她也喜欢西门若冰,喜欢他霸道深邃的爱,生死不渝!
她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举棋不定,竟然这么贪心,竟然不能确定哪个才是自己最爱的!
唉,怪只怪这两个男人太美好!
所以她的蜗牛心理,等待吧。
花想容正自心乱如麻,这时忽然听到屋中传来无数的人声,人声鼎沸到仿佛千军万马正奔腾而来,气势雄伟一如征战沙场!
“怎么回事?难道有军队进攻了?”花飞扬狐疑地看了眼西门若冰,西门若冰也脸色凝重的皱着眉看着门口。
“不对,那声音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从里面传来了。”花想容仔细听了听,柳眉竖着,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行走的声音别人听不出来,她作为阴阳师,她分明听出了脚步中没有人的温度,却整齐如风,但却又不同于僵尸的直蹦直跳,除非…。
她猛得心惊肉跳,脸上血色尽失,
“快,我们快出去。是活死人…。”花想容想也不想拉着西门若冰与花飞扬往外跑去。
如果是僵尸,他们三人还不怕,哪怕再多总有杀尽之时,可是活死人的话,就是杀之不尽的,
“来不及了。”西门若冰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冷如三九严寒,似冰棱般直射出去。
花想容定睛一看,却花容失色了,只见近门处的地上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无数的脑袋,只一愣间,那些人就一跃而出,层层叠浪般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挡住了他们的归路。
看这架式是想把他们三人堵死在里面来个瓮中捉鳖了。
这时从里面的洞口也涌出了一批活死人,个个如正常的人无异,只是全部穿着盔甲,那盔甲却是千年之前的装束,铁甲皮胄,要是在平时花想容定会欣赏一下这千军万马的气势,可是今天这些却是全完这种心情了。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千算万算,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墓中有这么多的活死人,原来还以为是阴兵呢!这真是一招错,步步错!
“唉,爹爹,咱们这个时代收不收古董?”花想容看着这般阵容,心下叹了口气,苦中作乐的问道。
“呃,不知道,应该收吧!”花飞扬被问得一愣,他一生不缺钱,哪知道收藏古董的事。
“怎么了?花小姐很缺钱么?”西门若冰则是拉着花想容护在身边,眼睛狠狠的瞪了瞪她,这个死女人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嘿嘿,只是可惜了,这些千年的古董啊,据说能卖个好价钱呢!”花想容讪讪地笑了笑。
“原来想想是想要这些活死人身上的盔甲啊,那容易,等爹爹杀他们个屁滚尿流的,给乖女儿弄个千儿百把套盔甲玩。”花飞扬仍是笑得自若,但是从他的凝凛眼神中能看出来,是形势是多么的危急。
“那还等什么?”花想容笑了,笑得畅然,既然没法逃避那就迎接吧。
三人大笑纵身而上,分别祭起最拿手的功夫对着无数的活死人挥舞起来,可是那些活死人并非人类,人类有生命,死了就无法动弹,也并非僵尸,没有思想,可以用蛊惑术迷惑僵尸为人所利用,他们是有思想的生灵,除了杀不死,其它与人类是一样的。
而这才是最棘手的。
墓中天昏地暗,杀戮声声,血雨腥风,天上地下挥洒着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踩着滑跤,可是这一切如同幻境一般,只一会那些血液就如魔法般被吸了回去,那些断手断脚都飞回于原来的主人身上。
而杀戮却还在进行,三人的拼斗只是缓解了这些活死人的武装力量,只一会,那些受伤的活死人就恢复了再次投入了战斗。
包围圈越来越小了,而三人的气力却在流逝中,
忽然花想容想起她曾练成过驭水的能力,她看了看池中的水,虽然不是太多,但应该也能差强人意,
“凝冰。”她一声断喝,将水从池中吸到手上,运用灵力将水凝成零下十五度冲向了那些活死人,只见那水如龙出蛟般从她的手中奔涌而去,在从活死人的头顶上猛得淋下,瞬间将这些活死人凝成了冰雕。
看着被冻得不能动弹的活死人,花想容不禁松了口气,还好,用冰能将这些怪物冻住,可惜这些活死人太多了,她一次只能冻上几个,而她的能量却是会用之而尽的,但没办法了,只能冻一个算一个了。
花飞扬见花想容这个办法行,当下也不再与这些活死人斗了,而是将掌放于花想容的背上,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输给了花想容,顿时花想容如虎添翼,原来只能卷起五厘米直径的水柱,这次一卷起了五十厘米直径的水柱,那水柱带着流转响彻的龙吟呼啸地从池中被汲取,在空中如烟花般的绽下,带着点点的冰花,美丽而绚烂的挥洒而下,将前面数十个活死人全部冻成了姿态各异的冰人。
三人就这么汲水成冰与那些蜂涌而上的活死人斗着,可是渐渐……
“没水了…。”花想容在再次费劲的吸水时,发现池中已无水可吸了,脸白了下,绝望地看着还有密密麻麻的活死人跃过了前面的那些冰人向三人涌来,顿时泄气了。
“用这个。”西门若冰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些活死人,忽然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淋淋的指递向了花想容。
“你疯了?一个人有多少血你知道么?”花想容看着西门若冰鲜血淋漓的指,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门若冰
“没事,你吸就是了,只要一个活死人沾上一滴,就能让他们定住了。”西门若冰将流血的指顶上了花想容的食指,看着这些血流掉他心疼啊!
“你是…。”花想容陡然眼睛一亮,可是马上又暗了下去。就算西门若冰是天赐阳灵子,但他的血再多也不够这么挥霍的。
“别犹豫了,挡住一些是一些。”西门若冰见花想容婆婆妈妈,不禁神色严厉起来。
这个死女人,当断不断,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吝啬一点血。
“哼,凶什么凶!”花想容委曲的咬了咬唇,她不也是舍不得西门若冰流这么多的血么,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却被他指责。
“对不起,不是凶你,你再不动手的话,咱们三人就要被活死人吃了。”西门若冰见花想容神情委屈顿时软了下来放柔声音安慰着花想容。
“我…。”花想容看着鲜鱼贯而入的活死人,就算不咬死三人也可以把三人压成肉饼,心下一狠,犀间利色如刀,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 一定要强大,只要渡过了这次,她发誓一定以最坚强的状态迎接各种挑战。保护她所要保护的人。
白的透明的指猛得接上了西门若冰血玉般的指,血顺着指尖飞快的流向了花想容的掌心,汇成一颗颗艳红滴露的樱桃,美艳逼人,
“风之疾!”花想容大喝一声,这几颗小血团一下凝成球般大小,带着疾飞的速度冲入了活死人的群里,瞬间变成千万滴血雨挥洒开来,那些沾上血迹的活死人瞬间停止了运动,仿佛被定住了身形。
“太好了,原来真的有用。”西门若冰见有效果心中大喜,他本来还担心这些血治不住活死人,因为活死人是认主的,如果原来的主人意志比他坚强,那么他的血液是不能控制住这些活死人的。
不过现在虽然他的血液不能反控这些活死人,却能让这些活死人定住不动,说明他与活死人的原主功力是旗鼓相当的。
“再来。”西门若冰催动内力将血液源源不断的往指尖流过,还有最后一批活死人了,只要把这些活死人定住了,他们就曙光在眼前了。
“你没事吧?”花想容看着西门若冰白似初雪的脸,似乎连眉毛都没了光泽,变得暗灰。心中不免担忧,刚才她抽取了不止五百CC的血了,已经对西门若冰造成伤害了,如果再抽她怕他坚持不住了。
“没事,快”西门若冰身体微微晃了晃,咬着牙目光坚定看着花想容,现在只要能救花想容出去,哪怕要他的命都可以,何况这点血呢?
“嗯。”花想容含着眼泪运着气,拼着最后的灵力再次吸取了一掌的鲜血,如雨般飘洒出去,她悲哀的望着这一片血色,如雾般弥漫着,空气中飞扬着血腥的味道。
三个缓缓的倒了下去,叠在了起来。
要知道使用呼风唤雨是极耗真气的,花想容虽然会使用但她本身的能力很低,所以完全是吸取了花飞扬的能量,而西门若冰则是失血过多晕倒了。
花飞扬靠在墙上,怀中紧紧的抱着已然脱力的花想容,而花想容的怀里却倒着已是昏迷的西门若冰。
“想想,你感觉怎么样?”花飞扬喘了口气,不放心的看着脱力的花想容,担心的问。
“没事,爹爹,只是不知道西门若冰怎么样了。”花想容扯了个笑,只是笑得如梨花般可怜,如霜雪般的无力。
“我看看…”花飞扬努力的抬起手搭在了西门若冰的腕脉上,凝眉思索了半天,在花想容惴惴不安间才轻声叹道“没什么,只是失血过多了,要是有天赐阴灵子就好了。”
“什么是天赐阴灵子?”花想容奇怪的问,她只知道天赐阳灵子,却没想到还有天赐阴灵子,到了这个世界一切都颠覆了她的认知,处处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诡谲。
“天赐阴灵子与天赐阳灵子一样不可求,几乎是凤毛麟角,相传天赐阴灵子与天赐阳灵子是天庭上如来佛祖花园内的一对雌雄双蕊牡丹花,因为常年听取如来的佛音,又受到如来佛祖座前的香火灵气,竟然变幻成人形。修炼成精,眼见着就要位列仙班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却动了凡心,两人竟然相爱了。这下引起了玉帝的大怒,将他们打下凡尘,并下旨两人永世不得相遇,两人无论如何转世投胎总是相隔千年。”花飞扬说起两人的爱情时不禁唏吁不已,充满了神往。试想两人要冲破多大的阻力才能相聚在一起啊!
想到他们,花飞扬不禁想起自己,原来自己相对于这对阴阳灵子来说还是幸福的,毕竟他陪着瑟瑟身边也有几年的光景。
“爹爹,你想我娘了?”花想容见花飞扬说着说着,脸上流淌着幸福的神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酸楚,有羡慕。有……
“呵呵,是啊,我在想这些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能陪在你娘的身边。”花飞扬愣了一下,随即甜蜜的笑了起来,大手抚着花想容的发。
“爹爹,你真的很爱我娘么?”花想容忽然抬起凤眸,怀疑的看着花飞扬。
“你为什么这么问?”花飞扬奇怪地看了眼花想容,温柔的笑问。
“你既然爱我娘,为什么不想着得到我娘,而是就这么傻傻的陪在她身边?”花想容偎依在花飞扬的怀里,鼻间全是暖阳的味道,驱赶掉这一室的暗沉与晦涩。而西门若冰却躺在她的怀里,闭着令天地失色的眸子,这副景象却是唯美之极,仿佛天地之间最美的画卷。流动一派禁忌的祥和。
“爱一个人不是要占有她,就算是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花飞扬笑了笑,爱怜地看着花想容,透过花想容的脸,他仿佛看到了萧瑟瑟,只是瑟瑟是沉静的,而花想容却是更加活沷,更加坚韧,比瑟瑟更加勇敢。
花想容定定地看了会花飞扬,看得花飞扬有了一丝的不自在,良久才悠悠道:“爹爹,你刚才是透我的脸思念我娘么?”
“呃…”花飞扬涩了涩,脸微微的红了红。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陷入了无比的矛盾中。
“呵呵,爹爹,我刚才从你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爱恋,而是疼爱,是那种对亲人,对妹妹般的爱,而不是对恋人的爱。”花想容忽然语出惊人,一下把花飞扬多年的执着打得支离破碎。
不是她残忍,她真是从花飞扬的眼神中看到了温暖,却没有心动,没有激情,只是如涓涓细水长流的一种亲情。
“你…你说什么?”花飞扬一下呆在那里,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他不解,不敢,不愿再想,有点狼狈。
“爹爹,我问你,你爱我娘,你可曾在我娘面前争取过?你可曾向我娘表白过?”花想容忽然有种拔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一直以来她都压抑着,总觉得似乎心头有一块大石,就在刚才她从花飞扬的眼神中看到了真相,原来花飞扬一直是错把疼爱当爱情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情雀跃不已,虽然她知道这么做是不道德的,是残忍的,因为她活生生的撕破了花飞扬多年的信仰,多年的执着,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又觉得心痛不已,而她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能抚平花飞扬的伤痕,而且会让这么一个好男人更幸福。
“表白?”花飞扬傻傻地看着前方,黑亮的眸间闪着琉璃般的光泽,那白如春雪的发静静地伴随着他轻垂在那里,时间似乎静止。“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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