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江忘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陆子筝这一觉,竟睡得格外沉稳。她醒的时候,天已微亮
,是久违的好眠。
她揉了揉眼睛,对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茫然,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江怀溪的地方。起身下床,抱了挂在床边衣帽架上张妈准备好的衣服,陆子筝进了浴室洗漱。
她心里惦记着昨天江怀溪进门时的苍白脸色,忧心她受凉生病了,于是用着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梳洗完毕,整理清楚了便匆匆忙忙地下楼,想着江怀溪大概也快起来了吧。
她刚走到楼梯半道,就听见了张妈音量略高的紧张道:“哎哟我的大小姐呀,你还发着烧呢,怎么还能沾水,这事交给张妈我来做就好了呀……”陆子筝心里一紧,立时紧锁了眉头。
她继续往下走,循着声源,听见江怀溪的声音不同往常,虽是一贯的淡然无波,却嘶嘶哑哑:“张妈,一会子筝下来了,不要和她提起我发烧的事。”
张妈纠结地回道:“小姐你脸都烧地通红了,陆小姐看了怕是不用我多说便也会察觉的。让江医生再来一趟吧。”
江怀溪有一会没有接话,才又哑着声吩咐道:“张妈你去帮我看看子筝什么时候起来,她若是起来了,你就下来,顺便再帮我带一条冰毛巾进来。”
张妈还在不解,陆子筝的心却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又急又气,又窝心又心疼。用冰毛巾来降温,掩盖脸色,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可是,这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傻瓜,不肖多想也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和自责……
她趁着张妈还未出来打探之时,故意踩重脚步,发出声响,快步到了江怀溪和张妈的所在地,是厨房……
入目的是江怀溪站在案板前围着围裙侧身看她,一手还自然地搭在案板上,脸上有不自然的潮红,连眼睛都带着些红。看见陆子筝,她的眼里有慌张一闪而过。张妈站在江怀溪的身边,脸上满是焦急。
陆子筝往厨房里踏进,江怀溪转过身子,一下一下地切着案板上的蘑菇,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起的这么早,是昨天夜里睡不好吗?”陆子筝听得出,她刻意放缓放轻了声音,却还是难掩沙哑。
她上前站在江怀溪的身边,伸手入水,帮江怀溪洗菜,声音放的自然,应道:“睡得挺好。倒是你,没睡好吗?声音这么哑。”
江怀溪把切好的蘑菇放入一旁的碟子里,淡淡回道:“恩,可能是半夜失眠,起身到窗前站了了一会,吹了风有点感冒吧。”
她说的平稳,像在陈述事实,陆子筝便也伪装地自然,不拆穿她的用心良苦,挪揄她:“江小姐夜里好兴致呀,夜半赏景,可是有别有一番风味。”
江怀溪轻哼一声,唇边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诚邀陆小姐共赏。”
陆子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轻轻地推了推江怀溪,道:“伤病人士就到一旁好好歇着吧,把战场交给我吧。”
站在一旁的张妈赶忙见缝插针附和道:“是啊,小姐,这里就交给陆小姐吧。”
江怀溪停下手上切肉丝的动作,侧目瞧了陆子筝一眼,饶有兴趣道:“说的倒像有那么回事,不过,还劳五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大小姐先告诉我,你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吗?”
陆子筝扫了一眼案台上的配料,和一旁浸润在水里的米,了然一笑,小瞧人不是,挑眉道:“不就是皮蛋瘦肉粥。”这是江怀溪和陆妈妈学的第一道菜,是陆子筝的早餐最爱,自己没动过手,却也没少见妈妈煮制它的过程。
江怀溪也来了兴致,笑道:“说的倒像是真会。”
陆子筝推开了江怀溪,自己站到了案板前,从江怀溪的手上取过了菜刀,摆出了一副娴熟的架势:“是不是真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怀溪退到陆子筝的身后,顺从地脱了手,让陆子筝从她手中取走菜刀,因发烧有些发红的眼眸了满是笑意。她比陆子筝略高些,在她身后低了头便能看见陆子筝拿着刀,一下一下切着肉,虽是笨拙,却也有模有样。
张妈见江怀溪终于是退了下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到一旁接了一小盆的热水端到了江怀溪的跟前。
江怀溪认真地洗了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围裙,伸手拉了拉陆子筝,示意她转过身子。
陆子筝轻挪脚步,手上还握着菜刀,一脸不解地微微侧转了身子。
江怀溪便在她转身之时,递上了围裙,凑近了身子,低下头,动作温柔地替她系着颈上的带子。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