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天蒙蒙亮时下起了小雪,随着天色渐亮,雪却越下越大。宸院内间的贵妃榻铺着雪白的狐狸毛垫子,许莹然拿着一本线装书,半躺在榻上,她穿了一身杏红掐腰夹袄,琥珀色的百褶裙沿着榻檐如水波般流泻下来。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丫头,屋内静静的,玻璃窗外的雪花偶尔打在窗户上的“啪啪”声清晰可闻。
屋内的气氛安然而静谧,恍若一副淡雅的仕女图,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蹬蹬”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屋内的节奏,青禾猛地拍打披风上的积雪。
她在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等着自己身上的寒意尽褪,雀跃的跑到许莹然跟前,神秘的说:“夫人,老夫人这次死定了。听说襄阳公主的嬷嬷们闹到前院去了,爷现在正安抚那群人,小四现在正水深火热呢?”
她这话一出,屋内出尘的气息散去,恍惚回到了了人世间的家长里短。
许莹然放下手中的话本,无奈的说:“盯着大雪的,你难道就只为去打听这样一个消息。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青禾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她忘了,公主的嬷嬷们被赶出侯府这些事儿,可都是夫人让传出去的,嬷嬷们听了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只怕夫人早就猜到了。
真没劲!
青禾挠挠头,突然觉得这个消息也不是那么好笑了。
许莹然摇摇头,不再看无精打采的青禾,她眼睛盯着书本,心思却已经飘了老远。
自从出了晚秋一事,李杨氏在府内竟然莫名的低调起来。这件事怎么看也很奇怪,而且,就算是赶走襄阳公主的嬷嬷,李杨氏也绝对会有一千种悄无声息的方发,可是为什么她偏偏选了最高调张扬。头大无脑的一种?
不对劲!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蹊跷,莫不是李杨氏有什么动作?
“青禾,叫小五过来,我有事儿问他。”许莹然猛地坐起身。皱着眉头吩咐。
青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她见许莹然脸色郑重,当即也不敢大意,急急忙忙的出屋。
许莹然走到窗边,青禾的背影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她也没有收回目光。
“夫人,奴婢泡了你最喜欢的大红袍,要不尝尝?”春花见青禾走后,急忙进屋,将热气腾腾的的茶壶端到贵妃榻边的茶几上。动作优美的沏了一杯。
许莹然收回目光,接过春花递上的茶杯。突然出声问道:“春花翻过这个年就十四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春花不知道许莹然要说什么, 急忙关心的说:“夫人命好,遇到侯爷。怎么能这么感慨?伤心劳神最是伤身。”
“这样吗?”许莹然瞪大眼睛,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磨擦着手中的茶杯,坐到贵妃榻上。
青禾见许莹然有兴趣,眼睛一亮。
最近,夫人不知发现了什么,什么事儿都喜欢叫春花。她这次的把握住机会,一举挽回她在夫人心中的印象。
“心绪郁结最不利身体,夫人,侯爷这么多年无子无嗣,夫人虽然压力大,可是千万不能心急……”春花一遍一遍的在许莹然身边唠叨。句句不离生孩子。
许莹然似笑非笑,却并不言语。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青禾带着小五回来,春花这才停下了嘴。
“茶冷了,春花你再去泡一壶。”许莹然放下手中冰冷的茶杯。
她面上虽然带着笑。语气却有些冷冷的。
春花没有发现这一丝小小的异常。但看着春花和小五,她心中愤愤不平。
同是和姑娘一起出来的丫头,凭什么她就得走,春花就可以留在屋内?
看来,人还是靠自己实惠些!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春花压下心中的不平,面上带着笑,乐呵呵的出门而去。
许莹然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对身边的青禾说:“你找个时间和问问春花,她这段时间都和谁在一起。”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尽说些男人,生孩子的话。这些,貌似不是古代女子随便可以说出口的吧?
“夫人,春花一直挺老实的,她……”青禾以为许莹然抓住了春花什么把柄,急急忙忙的请求。
许莹然白白手,无奈的笑道:“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春花最近心思太活络,你给她提个醒,再说,你们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我不可能亏待你们的,这话,你也和春花说说,让她放心。”
春花的事儿只是一个插曲,说完,许莹然便转头对着小五,跟他说了李杨氏的事儿。
“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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