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上一朵又一朵的石榴花,不由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突然,她想起现代时的一个很老的段子,说人所追求的不过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其实,所谓幸福,没给人的理解都不同,但她想,她的幸福就该是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身边还残留着深爱的人温暖的气息。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来也能有这么放松的一天,这么甜蜜的时刻。幸福到,许家的一切苦难,她作为莫霞在现代的二十多年仿佛都是一个长长的梦,一个不甚美妙的梦。
“青禾姐姐,夫人怎么还没醒,这早食都热了三遍了,要不我们在门外候着,许是夫人起了会叫人。”突然,一个声线清亮的小丫头出声问。
她记得这个小丫头叫橙榆,也是成亲前她买回来的丫头之一,现在青禾手底下当差。
被窝里,许莹然听着两人说话声浑身一僵。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倒外面的人。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说。侯爷说了,夫人累着了,让我们别打扰,把这些东西热好了的早食放在这里就行,以后小心些,夫人喜欢独处,不要随便往夫人跟前凑。”青禾细心的解释,低声的劝告。
听他们说完这些,而后便是细细碎碎放碟子的响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青禾,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厚到。她虽然是大丫头,可看她教人的模样,一如当初那个和她一起去静法居小厨房头吃的小丫头。
听到两个人谈话,许莹然微微有些感慨。今天如果这人换做春花进来,她只怕不会说这么多,也许根本就不会说。
从许府到侯府,从咸安到蓟北,冬景、春花、青禾和自己四人,冬景去了,春花长大了,自己也变了,到头来维持本心的人竟然只有一个青禾。
也许,该让青禾就这样保持本心。
许莹然这样想着,拿起床边的衣服穿好,慢慢的起身。
“啊!”她闷哼一声。
尽管已经很小心,可是双腿的酸痛还是超乎人的想象。
李子厚!
心中咆哮着,她咬牙切齿的的把某人骂了个便。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某人在出力,为什么她这个被动接受的人会腰酸背痛,而始作俑者却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去前院。
没有惊动任何人,许莹然慢慢的吃着桌上据说热了三遍的早餐。
饭后,许莹然一个人无聊的呆坐着掰着指头数,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李子厚去了前院,最早也要午饭前才回来。小院里的人事,在经过她几次试水之后不安分的人已经剔除得差不多了,现在魏嬷嬷管着,一切相安无事。
关于给杨家姑娘晚秋找丈夫的是事儿小五已经去办了,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
难道现在她已经无事可做,坐等发霉?
许莹然仰天长啸,她是喜欢悠闲的生活,可是悠闲不得与无聊到发霉啊!
哎!昨天帛锦在恭谦院说,沈家曾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沈楚楚还在孝期,如果是去其他小户人家做客也没人知道,但如果来侯府,可算是个麻烦。看来只能写信去问问。
这样想着,她便立即起身,在李子厚的书案上研墨写信。
写完后,她让春花亲自给沈楚楚送去。
“青禾,你说说,三姐姐乔迁之喜,我们送些什么好?送钱太俗气,而且百里给那些大户人家看病那就是在宰猪,说不定她们钱比我都多,青禾,你快给我想想,到底该送什么?”许莹然背靠在在太师椅上,双腿搭在书案上。
那摸样,比李子厚更像个老爷。
太没有节操了,爷也没有这样过啊!
青禾垂下头,完全忍心直视,喃喃的说:“三姑娘和三姑爷都是学医之人,要不姑娘送些医书。”
她说话的命中真相的效率永远那么高,当即点破了许莹然。
“好医书可是不好找,一时半会儿只怕找不到,等小五回来让他去问问。”许莹然立即交代青禾。
从蓟北侯府到沈家不过片刻功夫,青禾和许莹然的话说完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春花就带着沈楚楚的信回来了。
沈楚楚在信中还说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还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真的,一时之间,许莹然倒是有些不解,她也算是沈家的亲戚,为何帛锦却要针对她呢?
可是信中沈楚楚也没说怎么清楚,于是抱着这样的疑问,许莹然在十月初六这日来到百里家,只盼着能见到沈楚楚,把事情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