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就会像你哭诉,就差没有直接说出那婆子要吃人了!许老爷现在真的没脾气了,就连刚进门时带着的火气也被许莹然消磨殆尽了。
经过刚才老夫人的问话,大厅里的众人已经知道,并接受了许莹然歪曲话题的本事,她们在心里默默为眉头一抽一抽的许老爷烧了一炷香,老爷你就忍着吧!我们好不容易把她送走,谁让你又把她请出来呢!
许莹然慢慢退出屋子,远远地还听见徐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停什么停,正月里人情往来还要不要走,一个姨娘而已,明年就是志明任职三年期满的日子,不趁着过年过节走动走动,你想他怎么往上爬!你的脑袋...
许莹然越走越远,最后就再也听不见许老夫人数落许夫人的声音。但许老夫人的话却在许莹然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姨娘而已!五姨娘为许老爷生了一个女儿,又是为他生儿子才去世的,竟然就只得了许老夫人这样一个评价!这该是多么可悲的人生,许莹然再次认识到封建制度的残酷,人命真是连草菅都不如!
许莹然劝走了送她的丫鬟,这时,“呕...”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吐特吐起来。
现在许莹然所处的位置是到达析薪园的唯一一条路,这条路就和它的终点析薪园一模一样,到处都是干枯的野草,有些草蒿比人还要高。许莹然就这样跪坐在枯草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的天气因为没有太阳而黑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快看不见人影了。这时,冯嬷嬷模糊的身影悄悄摸摸的出现在了这条荒芜的小道上。
冯嬷嬷一眼就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许莹然,因为天色太暗,所以她并没有看清许莹然神色,但空气中漂浮的酸臭气息还是让冯嬷嬷察觉到了异常,“姑娘,你这是...”
许莹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见到许老爷我就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场景,不知怎么的我就特别想吐!”
许莹然一边说还一边挠身子,冯嬷嬷从发现许莹然起,就见她一直在挠,她拉其许莹然的瘦骨嶙峋的小手,扒开衣袖后却下了一大跳,整条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即使是在这黑沉沉的傍晚,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过敏吗?许莹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扒开厚厚的袄子,手臂、上身、大腿到处都是,特别是被许老爷抓过的那只手,现在已经肿的像猪蹄了!
冯嬷嬷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愣,半天没有回过身来。最后,她只好领着许莹然回了析薪园。
冯嬷嬷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许莹然是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从柴房顶上取出今年才晒好的艾草,烧了满满一大锅水,狠狠的给许莹然洗了一次澡。许莹然被搓得全身红的发亮,活像一只煮熟的鸭子!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是巳时,许莹然和冯嬷嬷都还没有吃晚餐,她们胡乱的就着白开水吃了昨天捞起的馒头。冯嬷嬷本想让许莹然好好休息,但被她制止了。许莹然对于今天的突发状况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她似乎并不太着急,反而对于冯嬷嬷今天的收获,她反而更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