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紧紧的跟在子风身后,子风不回答她,她还是一路的跟在子风身后。
“子风,我刚刚问你话,你到底听没听见?我问你朱砂去哪里,你连回也不回我一句,就直接往前走,太过分了吧?”
伊心的话说完,子风的脚步还是没有半分停顿,这让伊心更生气了油。
“喂,子风,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是再往前走的话,我可要生气了,等到朱砂回来的话,我就让她再也不理你了!”伊心厉声威胁道郭。
被伊心这么一威胁,子风的脚步当真停了下来。
伊心挑了挑眉。
果然还是用朱砂两个字,最能慑住子风,宁蔻和白九誊两人的话没错,子风果然是对朱砂有意思。
见子风的脚步停了下来,伊心笑着走上前去,凑到子风的身侧,八卦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笑问道:“子风,其实,你喜欢朱砂的,对不对?”
子风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一张脸仍然面无表情,呐呐的吐出两个字:“朱砂。”
“果然,你果然喜欢朱砂,我跟朱砂可是好姐妹,她喜欢什么东西,我全部都知道,我跟你说,朱砂可是最讨厌男人太邋遢的,你这个样子的话,朱砂看到了,一定会嫌弃。”伊心叽喳的说着,没有发现子风表情的不对劲。
“是呀,她是一定会嫌弃的。”子风平静的顺着伊心的话说着。
“可是,她的心里也喜欢你,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告诉你,只要你照着我的方法做,保证她一定会马上奔到你的怀里,到时候,你们两个成亲了……别忘了给我包一个大的媒人红包就成了!”伊心故意促狭的说着。
“一切都迟了,太迟了!”
“哪里太迟了,不迟,你们两个现在年纪虽然都不小了,不过,依照郡主说的他们那个世界的事情,你们两个现在这个年纪成亲也不算迟,所以……”
“太迟了,所有的事情都太迟了。”子风兀自说着,说出的话打断了伊心的话。
伊心皱眉,今天的子风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喂,你……”
伊心还想说什么,子风突然将包袱里的火盈香拿了出来,火盈香那红艳的花朵,因为吸了人的血,在阳光下更显得娇艳欲滴。
“这是?”伊心狐疑的看着火盈香,因为从未见过,她自是不认识的。
“火盈香!”子风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他的双眼看着那火盈香的花朵,有恨也有怨:“也是因为它……”
关于火盈香的事情,伊心听宁蔻和白九誊谈话的时候听到了一点,不禁更加狐疑了,忍不住质问子风:“不是说,拿到这个东西的人都会死吗,你怎么会……”
话未说完,伊心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一双眼睛倏的瞪大,看了看子风的表情,再死死的盯着火盈香的花朵。
她的身体在发抖。
“子……子风!”伊心不敢相信的开口小声的问:“你告诉我,朱砂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对不对?”
一滴清泪从子风的眼角滑落,他轻轻的阖上眼睛没有回答。
但是,他的这个表情,已经回答了伊心的话。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伊心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宁蔻与白九誊两人准备出门,路遇这一幕,宁蔻快速的上前,接住了伊心倒下的身体,才让伊心避免倒在地上。
“伊心~~”宁蔻扶起伊心,发现她昏了过去,便以指按住了她的人中位置,昏迷的伊心,这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郡主!”伊心清醒过来后,突然扑进了宁蔻的怀里:“朱砂没了,朱砂没了。”
“什么朱砂没了?朱砂怎么没了?”宁蔻一头雾水,不知伊心怎么突然这么说。
拿着火盈香站在原地的子风,依然如柱子般,手里拿着火盈香稳稳的站在原地。
白九誊一句话吐出了真相:“难道……是朱砂去取了火盈香?”
子风的手剧烈颤抖,泪越流越凶。
“本来……本来是该我死的,可是,她却替我去死了,而且……在她死之前,我还无法触摸她,就这么眼
tang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了!”现在回想起朱砂在自己眼前被火盈香的毒性化尽的一幕,他还很痛苦。
这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爱情,一下子来了,却一下子又让他失去了心爱的人。
“朱砂,朱砂……”宁蔻慌张的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子风的手臂:“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你一定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也想我说的都是假的,想让她现在就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想听他唤我的名字。”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更让他悲痛的是,朱砂尸骨无存,他想好好的为她安葬也不可以。
“一定是假的,朱砂她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宁蔻哭喊着,拍打着子风,身体摇摇欲坠。
白九誊默默的抱着怀里的宁蔻,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朱砂死了,宁蔻已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伤心欲绝,倘若……他也离她而去的话,不知道宁蔻要怎样来承受。
想到这里,白九誊忍不住将宁蔻的身体搂的更紧,感觉到她因伤心而颤抖的身体,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揪疼。
※
朱砂的死,在湖边小筑里引起了众人想要除去皇甫顺的决心,用那束她冒死采来的火盈香。
与此同时,庆国与金国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边关的硝烟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只因皇甫顺在十五天之内无法正常使用流光莲花,小纯炀凭借初升的能力,探知了流光莲花所在的大致位置,在白族和“夜”连续七日的搜索下,总算捕捉到了皇甫顺大致的活动范围,及他的躲藏之地。
得到消息的宁蔻和白九誊等人,便一起赶往了皇甫顺所处的位置。
只因皇甫顺的身体与正常人不同,他必须要躲在干燥阴凉的位置,而山洞就是最佳的位置。
宁蔻等人浩浩荡荡的到达了皇甫顺所处的山洞附近,然,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却已不见了皇甫顺的踪影,于是,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命令众人在原地等待,并由“夜”的二十名侍卫守护,白九誊和宁蔻两人则一起去寻找皇甫顺。
这山林地势险要,且高林耸立,到处是过人高的草丛,找起人来,十分困难。
山林中一阵阵凉风吹过,在这夏季,难得的清凉。
寻找皇甫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寻找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皇甫顺的踪迹,便准备回到原处与众人集合。
但是,当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众人却突然不见了。
而且……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宁蔻在洞附近寻找了一圈,与白九誊在洞前的一大块平地上汇合。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宁蔻焦急的问白九誊。
白九誊摇头。
“我刚刚找过那边了,没有。”白九誊严肃的道:“子风他们不是不会留下任何标记就离开的,除非……”
宁蔻睁大了眼睛:“他们有可能被皇甫顺给抓了。”
白九誊点点头。
“那他们会……”
宁蔻的话还没有说完,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听在耳边甚是阴森恐怖。
宁蔻眯眼,仔细的辩认了一番之后,确认那声音就是皇甫顺的。
“皇甫顺,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马上给我出来。”宁蔻眯眼冲四周望去,可惜,四周高林耸立,再加上密草覆盖,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这里极易掩藏,这个皇甫顺,选的当真是个好位置。
“云半夏,还有白九誊,哈哈,十四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们两个了!”皇甫顺的声音从树林的四周传来。
因为声音如虚如幻,根本无法辨别出来,他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宁蔻心里一阵焦急。
她想辨认位置,可是,辨别不出他的位置,当然也无法将他从暗处拖出来。
此时此刻,敌在暗,他们在明,想抓到皇甫顺也难。
“皇甫顺,有本事的话,你就
出来,别像个缩头老鼠似的躲在暗处,我们两个单挑,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如果想杀我的话,你就出来呀!”宁蔻大声冲四周的树林喊着,字字挑衅着皇甫顺。
“哼!”皇甫顺嘲讽的话又传来:“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们的手里拿着火盈香,你们想用那个东西对付我,我会那么笨的让你们来杀我吗?”
这个皇甫顺,当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人呢?你把我的人,全部都弄到哪里去了?”
“半夏郡主果然是半夏郡主,这般聪明,这么快就知道是我把人全部藏起来的了。”
“除了你这个混蛋,就没有其他人,你最好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要是让我捉到你,我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你听到了没有?”宁蔻冷声威胁道。
“云半夏,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现在所有的事情,可不是你说的算,可是我说的算,你现在这个态度的话,我就更没有办法放人了!”
这个混蛋!
宁蔻现在只想把皇甫顺抓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一解她心头之恨。
“有本事你就一直躲着,一直别出来。”宁蔻朝四周更大声的吼道。
“你想让我放人……也可以!”皇甫顺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他打算放人?
宁蔻心中一喜,可是,片刻间,她的脸又沉了下去。
“如果放人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宁蔻质问道。
“当然,否则的话,这么轻易将人放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不就全部白废了?”皇甫顺笑道。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你进来,先进来洞里!”皇甫顺突然说了一句。
“进洞?”
“对!”皇甫顺狡猾的继续说:“但是,只有你一个人。”
“不行!”白九誊断然拒绝:“要进去,就两个人一起!”
“不行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刚刚的那些人,我就只好让他们先送他们去地狱,然后再来送你们去给他们陪葬了!”皇甫顺嚣张的说着。
这个混蛋皇甫顺,越来越得意了。
宁蔻生气的推开白九誊的手。
“九誊,你就在这里等着,你放心,我先进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我今儿一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宁蔻说完便欲进洞。
白九誊忙拉住她。
“夏夏,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白九誊劝阻道。
“九誊,你不要管我,我今天非把他逮出来不可!”宁蔻再一次推开白九誊,然她的手指却飞快的往白九誊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毅然的往洞内走去。
刚刚宁蔻塞到他手里的东西,那是……
白九誊看着宁蔻往洞内走去,然后再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舒展开了眉,原来,她还有这一招,便放心的让她进了洞。
洞内一阵阴凉,不断的从里面刮出了一阵阵阴冷的风,那阴冷的风,吹在身上,令人不寒而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在狭窄的洞穴内,宁蔻一边往里面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一边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这里的路有点滑。
然,当宁蔻刚刚进洞的时候,洞口的石门,突然被关上。
宁蔻皱眉看向身后的石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的往洞内走去。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洞的深处。
洞的深处,有大约数百平方的空间,诺大的洞,让人看了便不禁赞叹自然的力量如此神奇。
这里竟然如一个大殿般,头顶大约十多平方的洞口,将头顶的阳光露进洞内,整个洞内都非常明亮。
不得不说,这皇甫顺还真是会找地方。
“皇甫顺,我人已经进来了,你到底在哪里?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出来!”宁蔻进洞便生气的冲四周唤着。
洞内回响着宁蔻的声音。
不一会儿,宁蔻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可是,那脚步声仍像是从四周传
来,她分不清那脚步声的声源。
“半夏郡主,我们好久不见了!”在宁蔻的对面,出现了一道人影,宁蔻仔细的辨认,确定对方就是皇甫顺无疑。
刚刚的声音,也便是从那人的口中发出。
“皇甫顺?”宁蔻眯眼问了一句。
“正是我!看来,半夏郡主这十四年来,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皇甫顺讥讽的笑看着她。
宁蔻的手缩在自己的衣袖中,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
“是呀,当然了,三皇了当年风流倜傥,多少姑娘都想嫁给您,虽然……我并没有这么想过。”宁蔻笑答。
“半夏郡主说话还是幽默。”
收起脸上的笑容,宁蔻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略带几分愠意:“我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可是,我的人呢?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会放了他们的。”
“人我当然会放,我向来可是言而有信的。”
“言而有信?”宁蔻冷笑了一声:“三皇子,您是在说笑吗?言而有信这四个字,不应该用在您身上的吧?”
“半夏郡主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我喜欢!”皇甫顺大方的表达了自己对宁蔻的喜欢。
宁蔻皱眉。
“如果你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十四年后的我,与十四年前一样,十四年前我不会接受你,十四年后我自然也不会接受你。”
“如果,你接受我的话,我就会放了其他人呢?”皇甫顺又问。
“如果我说我不会考虑呢?”
皇甫顺讥讽的笑了,突然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的人都在我的手上,其中,还有你的亲生儿子!”
话落,皇甫顺冲身后拍了拍手掌:“把人带上来。”
随着皇甫顺的话音落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在皇甫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打扮的男子,他们分别将子风、伊心、阿丙、明日、高阳、纯炀六人押了上来。
这六个人都是湖边小筑中的人,也是宁蔻所在乎的人。
“纯炀!”宁蔻看到纯炀之后,忙唤着:“你没事吧?”
纯炀笑吟吟的冲宁蔻摇头:“娘亲,我没事,您就放心吧。”
难得纯炀被一名男子束住了手脚,脸上还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皇甫顺瞥了他一眼。
“小野种,刚刚你的娘可是说了,宁愿保住自己,也不打算换你们的安全。”皇甫顺讥讽的一句。
“我有爹有娘,我不是野种,这位丑八怪叔叔,如果娘亲看上你的话,我第一个就在这里撞墙!”纯炀没好气的冲皇甫顺骂道。
他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骂了。
皇甫顺的怒火被激起。
“你这个小子,居然敢骂我,看我现在不……”
皇甫顺怒的打算上前去打纯炀,结果,才刚刚走了两步,一条腿莫名的伸了出来,将皇甫顺结结实实的绊倒在地上。
被绊倒的皇甫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眼看向刚刚绊他的那条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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