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裤膝盖那里破了一个洞,此时泛着青黑血丝,“受伤了?”她抬了抬手,“我给你上药。”
在对方还没回过神的当下坐到他床铺上,看了伤口几眼,拍拍他的小腿,“裤子脱了。”
习望一愣,瞬间随即收起极为失态的惊愕,没动作,只淡道:“你怎么在这?”
“没地方去就到这来了。”
习望摇头,“我不懂。”
刘念捏着手上的药膏,“我能不能在你这住段时间?我没地方去。”
习望现在一个人住,凭着以前的交情收留刘念是件很容易的事,他道:“你住这里没关系,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其他没什么好说的。”她一语带过,指了指他的腿,“裤子脱了。”
习望没动,眼前这个女人比起三年前也有了很大的变化,除了外形,还有沉寂下来的性格,那个像火一样的刘念阔别多年后被灰烬给取代了,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再追问,因为知道问了也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就像如果刘念问他,他也不会告诉她这几年自己是怎么过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无法被别人触碰的地方,他和刘念也一样。
见他没反应,刘念也没说什么,把药膏放在床上后起身走去角落重新捡起背包出了房间。
好一会习望脱了裤子,拿着她给的药膏上药,抹的差不多了,穿上裤子走出去,刘念拿了院子里的脸盆,也不知道哪找来的抹布,居然在收拾屋子,收拾的很认真,行动间的熟悉度可以看出这样的活她没少干。
习望看了她一会,转身重新进屋躺床上去了,他很累,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于是这一闭眼便是整整一个下午。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堂屋里散发着柔柔的光线。
他起身迷糊着眼出去,刘念正坐椅子上发呆,旁边桌上放着几盘菜和一碗米饭。
听到声响,她抬头望过来,“醒了?洗把脸过来吃饭。”
“你做的?”习望走进看了几眼,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色样一般。
“嗯,你将就一下,我会做的不多。”她把碗筷放到他在的那一侧,昏黄的光线给她的轮廓打了个剪影,习望发现这人瘦了,而且瘦的离谱,以至于那双本就不小的眼变得更加空洞起来。
他坐到位置上,夹了筷塞进嘴里,如她所说真的只能将就,味道岂止是一般,简直够得上难以入口了。
两人沉默着,等习望吃了饭,刘念自动起身收拾,她很平静,平静的没有生气。
以前为数不少的相处里都是刘念叽叽喳喳的念叨,和韩企有一拼的闹腾,现在这副样子倒挺不适应起来。
习望看着对方只剩一把骨头的下巴,“你特意来找我的?”
“不是。”她擦完桌子将空碗拿在手中,“碰巧在路上见到跟过来的而已。”
说完转身去院子里清洗了,在井边打了水,蹲地上动作着,习望坐在堂屋里可以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说词他不怎么信,但他没什么好奇心,对方若打定主意不开口,问再多都没用,他和刘念的接触回忆起来还要回到几年前,那是怎么样的一段时光旅程?
现在的天还不算凉,习望把床让给刘念,自己在堂屋打地铺,因为下午睡的有些多,此时精神很好,双手枕在脑后盯着上面的房梁出神,因着刘念的出现,他难得回想过往的画面,那些东西离他已经很远,远的都有些记不清,只剩模糊的轮廓玄玄存在着。
里面的刘念同样没睡好,尽管闭着眼,大脑却是清醒的,她没想任何人事物,单纯睡不着而已,近几年一直如此,倒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