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是怕你挺着大肚子饭没吃好涨成气了。”
白艾这才撩了下眼皮,抬头看着兰思定:“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好像里外都是别扭啊?”
兰思定捧起白艾的脸颊:“真难得被你发现了。”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别扭着。
白艾皱了眉:“我又哪踩你尾巴呢?”小心眼的男人,她发现怀孕以后他倒是变得敏感了不少。
“我是你老公,你有事我不是第一个知道,麻烦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白艾这才明白兰思定为什么别扭,一下感觉疲累的想睡觉,有气没力的说胡话:“如果我说你姑和我爸有一段前尘往事,而且这事儿还被我知道了,所以她才这么处处钉我你相信吗?”
兰思定低着头眯了下眼:“信你一半。”
白艾也跟着眯了下眼:“哪一半?”
“前一半。”
白艾早知道兰思定聪明,可聪明到这地步她也多少会惊讶,不由撑起身子来:“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后一半你不信,哪点出了破绽。”
兰思定见白艾坐起身,伸开手臂又把她拉回来:“前一半信你是了解你,后一半不信你也是因为了解你也了解我姑。”
白艾在兰思定的手臂弯里找了一处绝佳的位置靠严实道:“解释给我听听。”没头没尾的话她听不明了,最近怀孕养分都拿来供应给肚子,脑子不够用也不想用。
兰思定轻语道:“我姑和你爸过去有前尘往事这种事情你不会瞎编乱造,若不是当事人透露给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姑干的工作最擅长保密,她既然透露给了你肯定不是说漏嘴,而是有意,既然是有意又何必就这事为难你?在饭桌上盯着你不放。”
白艾听完佩服的拍了拍兰思定的胸口,又窝回了一片温暖当中:“逻辑性很强小学得过奥数吧。”
兰思定顿了一下说:“我在军校念五年级的时候曾经出过一届小学的奥数题。”
白艾手停在兰思定的胸口上:“……”
聪明就是这么自信。
这是白艾在陷入睡梦中之前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句话。
等到一个小时她小憩醒来后,才将自己在洗手间打电话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对兰思定和盘托出。
尓主图,法律界的泰斗,玩文字的游戏的人向来把他奉为标杆。
他是威严的、庄重的、令人顶礼膜拜遥不可及的。
他的名字称得上如雷贯耳,他是一个神话,让何其多的人仰望。
可就是偏生这样的人在晚年之时从一个神话变成了一个笑话,他有扭动乾坤的本事,善恶全凭一念之间。
经历了十年寒窗苦,趟过了岁月长河,却在人生的顶尖荣耀的殿堂中选择了背道而驰的道路,是金钱还是利益的驱使让他变换了航程停靠的方向,根本不用做多想。
总有一个至关点让他将自己的辛苦半辈子的过去全部洗盘。
你说他是被逼迫的吗?兰思定在白艾复述的期间问道。
一代标杆就此倒下让人多少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兰思定好心的尓主图找了找理由。
白艾说:不会。
兰思定说:我也这么认为。
尓主图能够把一场棋盘摆的如此大,耗费诸多心思牵涉众多人员,时间线又长,白艾认定尓主图是自愿而非被人要挟。
只有心甘情愿他才能够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曾经一点一点铸造的丰功伟绩亲手腐蚀摧毁。
白艾说完电话的事以后,关切的看着兰思定:“其实尓主图的事你已经都知道了吧。”
所以才会越发的沉默不再提骆方志的事。
兰思定笑了笑没说话。
尓主图这辈子伟绩很多被人追捧,当然也代表着他学生的很多,桃李满天下兰思定也是其中一员。
他在年少时曾跟着尓主图学习过法律近一年,因为学习能力尚可所以得恩师的喜爱,经常没事把他提到跟前开小灶。
一来二往说的话也便多了,话题自然越过学业宽广到生活。
师徒关系就发展成了益友关系。
兰思定敬重尓主图,想来尓主图也很介意自己在兰思定心目中的形象,所以这次的电话他打给了白艾而不是兰思定。
但是这个电话一打注定他们关系的改变,尓主图……一个视名誉为生命的男人,最终将名誉卖了。卖的何其廉价又不敢面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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