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箭不按照规矩执行命令,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但是这件事是兰思定捅出来的,即便他没有错领导人也容不下他。
领导人的脸不能因为别人而丢,所以骆方志这件事绝对不能闹,一定要按兵不动沉得住气,即使要让领导人知道这件事不合理的存在,也得静悄悄的动作。不然骆方志的罪就白受了。
白艾在心底盘算,把想法藏的很深,因为她知道她的想法过于冷静甚至残忍,于感情上说就是冷血,当人在激动的时候肯定无法接受。
所以她得用另一种方式来完成她的所思所想。
白艾怀抱着迂回的想法陪着普玲珑,时间在艰难的前进,一分钟犹如一个世纪,手术室门上的灯越发刺眼,让等待的人头晕眼花。
终于……在两个小时的等待后,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内推开来。
周黑棘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兰思定一步当先:“周三省,人怎么样?”
周黑棘取下口罩,表情依旧阴森森的,不过头上的汗珠布满,能看出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手术非常成功。”他说。
这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人还没脱离危险期。”
……
这话又让所有人把松到半路的气提了上来,直接上头。
兰思定眉飞入鬓拳头都捏紧了:“你有完没完?”
周黑棘拉达着眼角撇了下嘴:“我完了,骆方志还没完,能挺过今晚就成。”
普玲珑说:“那现在能看看他吗?”
周黑棘说:“人得送到监护室,隔着玻璃看吧。”
普玲珑眼眶含泪着点头,只要能看着骆方志活着就行,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定能撑过这道坎,所以她也要坚强陪着他一起迈过这个坎。
打定主意要坚强下去的普玲珑在换好衣服后被带到隔离室外,一看骆方志,眼泪又止不住的滴滴答答落满衣襟,因为躺在病床上的人被包成了木乃伊,戴着氧气罩显得毫无声息,若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就真像再也醒不了的样子。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慢慢的移动着,好像在抚摸病床上的骆方志,嘴里轻轻的说:“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还欠我一个婚礼,等你好了我们要成为夫妻,要生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因为这样哥哥才能保护妹妹,方志你答应过要让我做最幸福的新娘,请你千万别失信于我,求求你了。”
那份呢喃何其心酸,普玲珑说完蜷缩了手指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
就在普玲珑探望骆方志的时候,兰思定已经有了异动,而白艾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怕就怕他接下来的举动。
白艾拉着兰思定手问:“你不去看看骆方志吗?”
兰思定摸了摸白艾的脸颊说:“不看,要看也等他醒过来再看。”
白艾抱住兰思定说:“我知道你难受,但是这件事你不能怪在自己身上,纪检部在暗处突然发难你也措手不及,所以你必须冷静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一举扳倒吴淼。”
兰思定低下头看怀中的人问:“吴淼和鲁明主你听说过吗?”
“知道,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画了重点符号。”只是骆方志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讨论。
“回头那份名单你一定要给我看看。”兰思定笑了说,他不明白白艾的探查能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她并没有身在军营,但是对军区内的派系却很是了解。
介于她能认识格纳这种凌驾于世界黑势力之上的黑道人物,兰思定觉得他一定要好好正视他老婆的能力。
白艾用力点头:“待会我让海东青给你取来。”
兰思定说:“晚上吧,晚上回家你拿给我看,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趟。”
白艾不说话,眼神一紧突然捧着肚子弯下腰闷哼一声,说来就来的变化让兰思定变了脸色。
“小白,你怎么呢?”
白艾哼哼唧唧不说话,直往地上坐。
兰思定感觉天都快塌了,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稍一弯腰将人抱了起来:“肚子疼吗?是不是被吓着呢?”
白艾保持呻(和谐)吟,就是不开口,她在心里内疚的咆哮着对不起,为了能让兰思定留下来她只有这个最蠢的办法了。
兰思定声如洪钟的在医院吼开了:“护士、护士、快他妈来人啊!”
白艾揪紧兰思定的衣襟,咬着嘴唇苦笑,看着他快发疯的表情,她都想自抽大嘴巴,没想到自己也会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