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骆兆风离家出走要和家里划清界限,也算是大闹了一场,气得兰平月带着老公直接出国,三年没有回来。
兰思定在其中没少帮忙周旋,骆兆风现在的影楼是兰家的祖业,也是兰思定给争取过去的,他们兄弟几个的关系一直不错,虽然也经常小打小闹的挥挥拳头进进医院,但始终没有伤过感情。
白艾听高英娥旧事重提,没有接话,这些事是兰家家务事而且已经过去了,她知道听着便罢,不易发表己见。
高英娥合上相册,叹了口气,然后抓住白艾的手拍了拍说:“委屈你了,婚纱照也没好好穿件婚纱。”这婚礼的举办一天一天的往后拖着,本来前段时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喜帖也都发了出去,可事是擦肩接踵的来,让人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兰思定那孩子未免仓促怕怠慢了白艾,所以自行决定把婚礼又延期,这一下也不知道延到什么时候去了。他们不得不一个一个的通知婚礼改期。
看着白艾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估计再要把婚礼办起来起码也得小半年以后,等她出了月子才有可能。
这也就是白艾能毫无怨言,要是其他姑娘心里指不定都怨怼成什么样了。
白艾没那么多心眼,对自家人也不谈讲究,反倒宽着高英娥的心说:“妈,照片挺好的,你看看这些金框,扣下来还能卖钱。”
高英娥噗嗤笑开了,打了下白艾的手背:“穷疯了吧,相框还能扣下来。”
白艾说:“等穷疯了可不就得扣下来了嘛。”
……
白艾和高英娥在楼上婆媳融洽,兰思定在楼下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蒸饭、洗菜、择菜、切肉、煲汤,四个炉灶开了三个。
正忙着,突然厨房的窗口边冒出来一颗发白头发的头。
“哟,老爷子,来看媳妇啊?”兰思定围着红色花围裙准备炒菜,油在锅里热着,正好看见兰平川在窗台的地方探头探脑,那模样别提多小家子气,一点看不出他居然是堂堂的副参谋长。
兰平川偷看被兰思定逮了个正着,站直了甚至有些尴尬道:“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你妈呢?”
兰思定挥动了下手中的锅铲:“我妈你媳妇儿,你问我?问得着么?”
自从白艾住院出来后,兰思定和兰平川就没正经说过话。
兰平川本来以为高英娥在厨房,瞅了半天没见人,对兰思定牛气哄哄的说:“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我准备炒菜,估计没人给你开门。”他妈正在气头上,能这么容易就消气给老爷子开门?明显没门的事。
兰平川吃了闭门羹,眉头紧锁:“你妈就是无事生非,人家来是陪家里的老头子进京看病,想让我帮忙找个好医生,她倒好往我头上扣了屎盆子然后一溜烟跑了。”
“注意文明,炒菜了。”兰思定听不得兰平川屎啊屎的,“是非已经生了,你老两口的爱情故事别跟我分享。”说完一盆子菜哗啦倒锅里,刺啦一锅油炸得到处都是。
兰平川被喷了个正着,嗷一下跳了起来,跳完对掂锅的兰思定咆哮:“臭小子,你想烫死你老子啊?”
兰思定把锅铲舞的飞快:“我也被烫了,烫一下就吼,上战场受了伤你不满地打滚?”
兰平川被兰思定一顿挤兑,气的火冒三丈,想伸手去收拾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儿子,奈何隔着灶台,他够不着。
兰思定得意洋洋的炒着菜,看兰平川抓耳挠腮的样子,嬉笑的关了火把菜装进菜盘子。
“爸,我准备开饭了,你要不累再站会儿?说不定老太太洗碗的时候你能抓住机会。”
兰平川赶紧的说:“兰思定,你给老子站住,我晚饭还没吃。”
兰思定问:“想蹭饭?”
兰平川面红耳赤:“你给我开门!”
兰思定摇头:“门我可不能开,我们家当家作主的全是女人,这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兰平川连耳根子都红了对兰思定大小声:“女人做主怎么呢?做主也得给我开门我才能解释不是?你把门给我打开!”
“这不给你留着窗户了嘛!要是不嫌弃您可以爬窗。”老爷子能进院子就能进屋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们兰家的守则。
……
兰平川眼睁睁的看着兰思定端着菜出了厨房,双手撑在窗棂上左右为难,他都快六十的人了,临老临老为了收服老婆居然得爬窗。
“爬了,头都敢断,还怕当回梁上君子吗?”说完一撑,抬腿跃进了厨房,身手不减当年,可谓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