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任务一走快一年,我家女儿是顶着什么流言蜚语去照顾你的?”倒贴啊……那话跟锥子一样到他耳朵里扎的他心口痛。
他的女儿不算最好那也是人中凤,需要什么样的伴侣找不到,用得着倒贴兰思定吗?
白艾从小就和军区其他孩子不一样,为人叛逆想法独特所以受的污蔑不少,可这丫头性格倔强心气高,从来没有在以讹传讹的诋毁中低过头,她想干的事就势必要干,她想办成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说到底白艾是他的骄傲心尖肉,所以当年她离家他才气的快发疯。
兰平川懂了白厚文的心结,眼中溜过一丝歉疚说道:“老白头,我知道你心里不得劲,我儿媳妇被人在背后说坏话,我也生气,白艾这丫头身上有股韧劲,就是因为她能大度宽容不计名声的照顾我一个老头,所以我才服了气,咱自家人知道儿女的好就行了,何必去在乎外人说三道四。”
兰平川嘴上说不计较,其实他比谁都计较,当时为了白艾的事他在军区动了干戈,当下革了造谣人的职,一把岁数还跟小年轻打仗,最后把腰伤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这件事白厚文很清楚,虽然有些感动,但是比起女儿受的委屈他觉得还是轻了。
所以不接兰平川的软话,把矛头对准了兰思定。
“兰思定,当初是你说订婚,说结婚,说要和我女儿在一起,都是你做决定,我们家的人好说话,你说我们听着,不求多的只望你能遵守承诺,但是最后你说走就走我们也没半句怨言,因为你是去出任务,没有人拦着你,你也身不由已还有性命之忧,所以我白家老小都只有担忧的心,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女儿还没有嫁给进你兰家,就天天往你家跑,是她心善人傻,女儿不自重让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也只能认了,可你一回来没张罗结婚就让我的女儿先有身孕,这是个坎,我过不去。”
兰思定自知亏着道理,也不辩解只一脸忏悔道:“爸,对不起,我做错了事甘愿受罚,您老随便惩罚,我绝无二话。”
白厚文因为兰思定那声爽快的爸,心神恍惚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兰思定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忽敢压力很大,一个男人能笑的这么纯真,真让人不寒而栗。
这笑容他只听说过却还没见过……
白厚文是工兵出身,因为心细胆大探雷特别出色,便一直和地雷打交道,后来因为一次任务伤了眼睛,视线严重受损只能提前退休。
他退下来那会儿兰思定虽然已经崭露头角,但是并未有现在这么大的成就。所以两人照面的时候也不多,再加上大家都是军人,严明风纪之下碰头中规中矩的打招呼就行,用不着笑的跟烂芍药一样。
所以白厚文对于兰思定的笑还是很陌生的,他按捺了一下心中的慌张,问道:“我怎么惩罚你都愿意接受?”
兰思定坚定的点头:“爸只管说,我一定照办。”没有推脱,他是诚心诚意的想让老丈人消气。
有了兰思定这句硬话,白厚文反而沉吟了片刻:“你确定?”
没有犹豫:“确定。”
白厚文的黑脸松动了一分,也爽快的提出要求:“好,冲你的干脆,我直说了,你和白艾的第一个孩子,得跟我白家的姓。”
这辈子他都想要一个儿子,不是重男轻女,是想儿子能继承衣钵可以经的住锻造成为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可惜沈琳生了白艾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他断然不能让爱人冒险怀第二个。
白艾从小他对她就很严格,把她当男孩来培养,这行为欠妥当他明白,但是既然身为白家人就应该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好。”兰思定利落拍案,爽快答应。
白厚文有些傻眼,没料到兰思定会这么轻易松口,孩子的姓可不是家家酒,答应了便不能儿戏。
“兰思定!”兰平川一口茶喷了出来,满脸狼狈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在之前就担心兰思定上赶着做白家的女婿,说不定哪天把孩子的姓随了白家,没想到噩梦成真让他想捶胸顿足。
兰思定因为兰平川的吼声回眸一笑:“爸,叫我有事?”
兰平川咳嗽了半天才憋红了脸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孩子的姓凭什么你说了算,老子还没死。”
兰思定微笑:“爸,大喜的日子说死不吉利。”
兰平川被噎了下,扭头对白厚文咆哮:“老白头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儿子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