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能给格纳希望,虽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大家好,可人除了理智意外还是有感情的动物。
格纳待她是真的好,就是她次次故意刺伤他,想把他赶走,他却一直在原地从来没有离开过。
当年是她太过冷静,用理智遏制了感情,如今她解脱了,可格纳却因为一直没有动过两足深陷再也不会动了。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杀人,那么这个女人肯定会觉得男人很可怕,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杀了她想杀的人,那个中滋味就比较复杂了。
白艾不得不承认,格纳这个名字其实已经深刻在她的记忆里,虽然比不上兰思定,但是就好像父亲手中的冰(和谐)糖葫芦,是这辈子也难以磨灭掉的。
对待糖葫芦她尚且心怀虔诚,对待格纳为什么就那么残忍了,其实刚才她应该跟他说句谢谢,不是吗?
一句谢谢而已,能给他多大的希望呢?白艾有些后悔,擦身而过之时格纳受伤的表情太清晰,好像烫印在她的眼睛里挥之不去。
白艾开始陷在思想斗争之中,无暇顾及黏在身边的兰思定。
兰思定躺在白艾身侧,一直在看她的表情,虽然冰凝的面孔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但她的眼底却不平静。
兰思定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白艾胡思乱想,揪了一下她的发尾,拉回她的注意力说道:“小白,想什么呢?”
白艾吃疼,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兰思定:“想格纳。”
“为什么想他?”兰思定一脸似怒非怒,想怒不能怒,千回百转最终化作一腔惆怅,可怜兮兮的问。
“为什么找他?”白艾反问。
兰思定撇清道:“不是我找他,是他找的我。”
白艾说:“你如果不想让人找到你,谁都找不到你。”
这事其实不难想,如果兰思定不同意格纳插手,格纳也无从抛出橄榄枝和兰思定谈合作。
自是一边有意一边有心,合作才能一拍即合。
白艾经商多年岂能想不通这点浅显的道理。
兰思定在白艾的注视下将脸仰成明媚而忧伤的四十五度角说道:“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他的生日不是春天吗?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白艾改趴为坐,见兰思定都拿生日当借口了,估计他是黔驴技穷,所以她自当陪他演戏,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真的吗?”兰思定双眼泛光,萌的白艾一脸血。
白艾有求必应的说:“真的。”
兰思定问:“什么都可以?”
白艾肯定:“嗯。”
“那你出四块五,我出四块五,咱们去把结婚证一买吧。”
……
这话题敢不敢转的再硬一点。
孩子都有了,结婚自然就在行程上,白艾知道兰思定也就想转移一下视线,毕竟孩子和格纳比起来,肯定是孩子比较重要。
白艾叹了口气说:“好吧,回国就结婚。”
兰思定见视线转移成功,高兴了,搂住白艾左右摇晃,正摇的浓情蜜意四起。
天不遂人愿,客房的门被叩叩的敲响。
白艾问:“谁啊?”
门外是格纳的声音:“白艾,我想跟你谈谈。”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地堡之中除了格纳和管家就没有第三个活物,这会儿管家送客送的有点远还没有回来,当然地堡里只剩下格纳能前来敲门了。
“你不睡觉了吗?”隔着门板兰思定对格纳喊话,抱紧白艾没有撒手的打算。
格纳皱了眉头靠着墙说:“睡不着。”
兰思定无情的说:“睡不着去吃安眠药。”
格纳益发虚弱:“已经吃了,还是睡不着。”够可怜了吧,他正被神经衰弱折磨的时候,如果他们俩还能关在客房里共享二人世界,那他们就不是人。
果然,白艾让兰思定放手。
兰思定摇头,心知格纳诡计多端。
白艾开解:“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肚子里还有你孩子,你还这么不放心,是不相信我吗?”
兰思定说:“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他。”
白艾扣开了兰思定手指:“不放心你还招惹他。”
其实兰思定大可不必对格纳这么戒备,因为格纳不可能伤害她,这么多年来,伤人的那一个一直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