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兰思定闭上眼假寐的时候,他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远在德国的费玲达连通了电话会议。
“老大,接下来这家小德得过来帮忙。”费玲达坐在高楼之上给兰思定和霍小德打电话。这七八个月她和同伴除了忙活自己的事,还在暗中抢夺霍小龙的资源,长时间犹如夜魅出没,把德国搅的如同一团乱麻。
“你们搞不定?”小德问。
费玲达说:“这家保护措施太好,全是高科技,你得过来想想办法。”
“老大?”
“你去帮他们,我这用不着你。”
小德这一走,再见兰思定就是在医院里。
十天后。
白艾在办公室接到杜杜里的电话,听他在电话对面愉快的宣布:“白艾,多米怀孕了!”
“你动作挺快的。”结婚两个月就有了,实力不容小觑。
“我们两家结亲戚你看怎么样?”
“你觉得合适吗?”迪拜的风俗讲求血统纯正,男可以娶外族女,但女不能嫁外族男,如果多米怀个姑娘,不被杜杜里的提议害死才怪了。
“为什么不合适。”杜杜里还没有想到缘由。
白艾说:“问你老婆。”
只听杜杜里拉着嗓门在问:“多米,白艾说我们两家结亲不太合适,为什么?”
多米冷言:“你能不能不要一有事就问我为什么,动一下生锈的脑子自己想想,好歹你也是柏帆的总裁,别蠢的这么浮夸。”
白艾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突然来电提示有新的电话进来,她看着手机,愣了。然后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着楼梯,跌坐在台阶之上。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如一把亮刃,切断了她的心弦,是小德的手机号码。
两个月前小德给她来过一通电话,他说兰思定得出一趟任务,完成了就能回来,她说好我知道了。寥寥数语却好像能要她的命。
完成了能回来,那完不成呢?如果不是大事,小德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如果不是非常艰难的任务,何必给她打预防针。
她安安静静的等了他六个月,等来的是又一道任务和无尽的绝望,她对兰思定的身份有认知,却一直没能感同身受。
生的另一面就是死,他们才刚刚订完婚,他就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照婚纱照,她才刚刚认识到他已经长在了她的心中,油然的痛苦让接完电话的白艾面色发白。
刀剜心口,痛漫全身,挂了电话她便大病一场。
当时夏敏不明就里,急的发疯还以为她身上的毒没清干净,当下就把周黑棘抓来兴师问罪,接着便是各项身体检查,她知道她这是心病,没有药可以医治。
只要兰思定一天不回家,她一天不得安生,如今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她终究没有等到他,而是等来了小德的电话。
白艾接通电话,努力平稳了声音问道:“小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嫂子……老大,老大。”
小德结巴着,好像有话说不出。白艾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心口气血翻腾,但脸上的颜色却消散开,变的惨白。
手指无力,手机摔在地面上,平滑的屏幕被楼梯的横棱集中,破碎如蜘蛛网般蔓延开,白艾眼前一黑,她等了他八个月,这八个月来她认识到他对她的重要性,小德的欲言又止好像在宣布兰思定的结局。
“嫂子?嫂子?”小德听见咚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怎么回事?”费玲达在病房听见小德的声音走了出来。
“我刚叫了声大嫂,然后说了两句老大,话还没说完,大嫂就把电话挂了。”
费玲达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在小德的后脑勺:“让你丫说话大喘气,老大受伤了你不能说快点,你那说话的调子,跟说老大死了有什么两样。”
小德被费玲达的巴掌拍的头晕目眩,他何其委屈:“老大受伤我很伤心,不小心哽咽一下,大嫂应该没有这么悲观主义吧。”
“你爱的人因为冲锋陷阵消失了快一年的时间,忽然有人来个电话吞吞吐吐,你说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