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楚朝瑾还是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楚怿没折子,只能任由这熊孩子胡诌。
过了十月份,楚朝瑾就又长了一岁,宁锦向楚怿提了下让楚朝瑾入学的事情,楚怿想了想,第二日就为楚朝瑾找了个夫子,是楚国有名的大儒。
宁锦见了后有些责怪楚怿,“为何不将朝儿送到学堂?”宁锦见这大儒一副“之乎者也”的模样就头疼,万一小世子长大后成了这幅样子,可怎么是好?
楚怿知道宁锦的担忧,解释道:“朝瑾是我们的孩子,本王又怎会害他。只是朝瑾这孩子的性格太像你,若不从小磨练一番,将来定会出大错。有文夫子这种文人的性格教导他,定会将他的性子磨平。”
这话说的虽然没错,但怎么听怎么别扭,楚朝瑾的性格像她又有什么?她长这么大了,也不见她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
宁锦甩开他的手,去小书房见小世子是如何听夫子教习的。
小世子是真的小霸王,宁锦去到时,只见这小霸王一丁点儿都不听夫子的话,夫子从旁教着,他就打着瞌睡,明显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夫子被气得不行,要开口责怪他时,这小霸王又睁开了眼睛,状似聚精会神的听着。
之后,再循环往复。
宁锦在窗外看得都气笑了,心想自己小时候虽然也不是很听话,但也没做过这种挑衅夫子的事情。
小世子的耳朵尖得很,听见自己小娘亲的声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就打起精神了,也不敢打瞌睡了,认认真真的听着夫子讲课。
文夫子以为是这小子开窍了,却不想往窗外一看,发现睿王妃在外面站着。这小崽子为什么会突然好好学的原因,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下学后,宁锦就让人把小世子给唤来了。
楚朝瑾扑在小娘亲的身上,笑嘻嘻的说道:“娘亲,朝儿今天学了很多东西。”
宁锦皮笑肉不笑的问他:“那文夫子都教了哪些?”
楚朝瑾把小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的复述道:“夫子只教了《三字经》。”他嘟起小嘴说道:“可是《三字经》朝儿早就会了,朝儿不想学这个。”
宁锦点点他的小鼻子说道:“之前娘亲只给你读了几遍,你就会了?”
楚朝瑾扬起小脸,“我都会了,娘亲不信可以考我。”
宁锦这才展颜道:“娘信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楚朝瑾的小脸皱在一起,说道:“娘亲,朝儿想学写字。今天跟夫子提了,夫子都不应我。”
宁锦侧首看向大堂里的一盏屏风,笑道:“文夫子,请出来吧。”
文夫子的年纪在一群大儒中不算大,尚中年,通身的气度温和,看起来就像是好好先生。他从屏风后走出,向宁锦行了礼。
宁锦赐了座,道:“文夫子现在就开始考校小世子吧。”她的目光又转向楚朝瑾,道:“若是回答不出,朝儿必须听夫子的要求。”
文夫子也不刁难楚朝瑾,问的几个解释都是《三字经》上的。小世子在之前就得宁锦教导过,所以答得都很流利,让文夫子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小世子天纵聪颖,那《三字经》就先掀过,明日老夫便教小世子习字。”
楚朝瑾高兴的向夫子行了个入学礼,软软的道:“多谢老师。”
文夫子摸着胡子笑道:“世子多礼,老夫可担待不起。”
宁锦摸了摸小世子的头,心想这孩子还当真是有些像她,一样的吃软不吃硬。
小世子本身就聪明,在读书方面也很有天赋,半个月来就将《弟子规》和《急就章》背的很流利了,只是其间的意思,还不是特别理解,需要文夫子慢慢教解。
月末的时候,宁锦带着小世子回了趟相府。楚怿近日忙着接手朝堂里的势力,抽不出时间陪宁锦回娘家,虽然有些不满,但基于是宁锦亲口提出的,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在楚怿离开的这一年多来,宁锦经常带着小世子回相府,一是担忧宁相的身体,每月都回去看看,二是……有些想亲人了。虽然这话听着很矫情,但宁锦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念。尤其是在有了楚朝瑾之后。
相府里很清净,府上的几个儿女,嫁人的嫁人,分府的分府,如今只剩下老四宁珣一个小辈和前几年宁珣的一个通房生的儿子宁舸。宁舸的性子有些软糯,但不妨碍小世子喜欢跟同龄人玩儿。
宁锦将小世子送到宁舸那边,自己敲响了宁相书房沉重的红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