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节用,生财之道也。果能此道矣,国孰与不足乎?且夫聚人曰财,国而无财,非其国矣;理财曰义,财而不义,非其财矣......然则有国家者,岂必外本内末,其财可聚也哉?”
谢慎将张居正写的这篇八股文回忆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其中难免有疏漏遗忘之处,但其精髓都被谢慎默记在了纸上。
经过孔教谕的特训,即便他自己来写文章,也能达到一个中上的高度。但既然有大牛的文章可以直接用,谢慎自然也不想去冒险。县试的案首至关重要,要想在今后的科举之路越走越顺,这第一步必须走好!
经过稍稍润色,加入一些修饰语言,一篇脱骨于张居正张江陵的时文便被谢慎写于纸上。
不过谢慎从读题到成稿用的时间实在太短了,现在交卷过于显眼。故而他决定挑挑文章的小毛病,至少可以再重新誊写一遍,让字更好看一些。
这些日子谢慎一直在苦练书法,一手蝇头小楷确是极为俊秀。
经过又一轮誊写,谢慎终于满意的呼出一口气。字是人的脸面,在明代更是如此。许多考生文章写得很好,但就是因为字迹潦草被考官直接抛弃。
这种能够加分的地方,谢慎绝不会让他扣分!
又磨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谢慎便把考卷折好放到右手的小几上。
闲来无事,谢慎索性继续小憩了起来。
若是旁边号舍满头大汗浸湿考卷的学子看到此情此景,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都是学子,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来巡视的小吏便收走了谢慎的试卷。
虽然他有些惊讶谢慎的撰文速度,但余姚是科举强县,总有神童出现,故而小吏惊讶过后也未多想,只当本县又出了一个神童。
答完题交完卷却也是不能立刻离开的,要等考试时间到统一退场。
谢慎索性掏出一块水芸特地为他烤制的馕来,他十分珍惜的咬了一小口,只觉得整个口腔都溢满了香气。
好不容易挨到了考试结束,谢慎随着滚滚人流沿着考棚前的小道缓行。行至县学正堂前,隔着攒动的人头,谢慎瞥了一眼至圣孔夫子的画像,心中颇是感慨。
无数学子投身举业,真正能够鱼跃龙门报效朝廷的有几人呢?
出了县学,谢慎正自独步前行,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慎贤弟,你考的怎么样。这题目倒是简单,只不过不好破题。我紧赶慢赶总算在小吏敲梆子前把文章作出来了。我猜应该能过关吧。”
王守文显然心情不错。
“你可不要骄傲,还是先多温温书,接下来还有好几场大试呢。”
对于王守文,谢慎可不怎么放心。此君属于典型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若是他运气好些,县试兴许就过了。但若是运气不好,折戟沉沙也不好说。
谢丕点了点头道:“是啊,守文大哥还是应该多多温书,至少那末场的试帖诗还是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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