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白袍的世家公子,莫名绷紧的心神想到了前世,他的阿宝临死前看向他的那一眼,分明像极了适才的宣王妃。
憎恨,厌恶,决绝,解脱。
此刻,他竟后怕,若是阿宝听到了宣王的那番话,怀疑裴家在平越王府、楚越水师安插暗谍的用意。
他该如何向她解释?
他这一世重来,其实早已打定主意。
绝不会有前世的,换子。
他要给她六宫之主的尊华,给她天盛储君之母的荣耀。
他们要并列天盛太庙,享受天盛的裴氏子孙供奉香火,成为青史留名,令后世子孙称羡的千古帝后。
思及此,裴归尘揽住了阿宝的腰。
阿宝眼前掠过裴归尘那白袍身影,转瞬间飞檐走壁,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吹乱她的鬓丝。
就像重生而来,裴归尘接近她的每一回。
阿宝心底深处对裴归尘的厌恶再次翻涌,待她一碰到城西老街旁的青石墙,立刻扶着墙大呕特呕。
难道是喜脉?裴归尘眼神微黯。
这些时日轩辕凤燃确实离阿宝特别近,甚至常常同处一室。
思及此,裴归尘已决定找船医问上一问。
若是喜脉,暗中准备一碗落胎药便是。
而吐得昏天黑地的阿宝,却突然察觉到有人温柔顺着她后背,一想到是裴归尘,她顿时吐得更惨烈。
待阿宝煞白着脸抬眸,裴归尘已心沉到底。
只当她是被宣王那番话吓到,他解释道:“阿宝,事已至此,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闻言,阿宝警惕暗躇:裴归尘展露轻功,难道是不打算继续捂紧他的狼子野心?另有盘算?那么今夜利用裴归尘,找到孟家村真正入口的那场戏,必须得先停停。
毕竟情况有变,小命要紧。
阿宝小心翼翼地警惕,一边咬着牙默默自我鼓励,一边回想萧净月是如何对裴归尘笑的,尽力模仿得温柔,咳嗽道:“裴哥哥,我好像吹夜风着了凉,很是不舒服。”
白袍的世家公子,却极用力攥住了她的双肩。
“阿宝,陛下想要削藩。”
“什么?削藩?”
话锋转得太快,阿宝有瞬间怔愣。
而裴归尘继续道:“平越王渐渐势大,终是陛下心底的刺。此番离开帝都,陛下曾单独给了我秘密旨意,除掉宣家。”
原来,这就是裴归尘想好的狡辩。
不能硬碰硬,阿宝干脆顺势,恍然道:“裴哥哥的意思是,宣王知道我在偷听,所以特意说那番话给我,试图离间我与裴哥哥?好叫那老家伙从中获益?”
这番解释竟如此顺利?
裴归尘得意暗叹,灵犀有用。
阿宝对他的信任,仍是前世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