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净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词。
又何尝没有这些年来,他们母亲贪欲和偏执的潜移默化。
萧云峥愈发头疼。
他知道,有些话必须摊开,否则便来不及。
“当初,是母亲抢夺亲姐的未婚夫。”萧云峥冷然道:“这些年来的一切,都是母亲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一听这话,萧净月一脸不服,“长兄!咱们母亲再如何不是!亦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怎能这般羞辱她!”
见嫡亲妹妹如此,萧云峥的语气越来越森冷:“若非这些年里,温娘娘惦念姐妹之情,从宫里时常送来探亲书信和赏赐,让府中姬妾知道母亲身后还有一位宫中娘娘撑腰。”
“萧净月。你以为母亲的王妃之位能如此稳当吗?”
被亲生儿子揭开了自己当年的不堪。
萧王妃脸色变得尴尬。
但也仅仅是一瞬。
萧王妃指若柔荑,丹蔻娇嫩,轻轻扶了扶她鬓边的簪花。
“生个厉害的女儿,确实好呀。”萧王妃那双美眸轻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被阿宝那小贱人勾了魂魄,连母亲都敢骂了。”
与此同时,寮房的隔壁,阿宝听见萧云峥说——
“并非她勾引我。”
闻言,阿宝默默攥紧了她耳边的铜块。
而萧云峥继续说,“是我高攀她。”
“还高攀失败了。”
他的语气无奈又落寞,自嘲地轻笑了声。
而阿宝默然敛眸,心绪不安。
隔着一堵石墙的寮房里,萧家母子、兄妹,三人冷然对峙。
萧云峥紧紧攥住了榻沿。
江南多雨水,梅雨季节更是连绵十数天,阴冷潮湿丝丝入骨,腰椎旧伤的痛意几乎要逼疯他。
他也想要有人关心,有人照顾。
而不是日日夜夜,只有母亲和妹妹,一遍遍说他是她们的支柱,他必须争气,必须护着她们。
过去数年,每回阴雨,他后腰旧伤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不记得。
但,阿宝只见了一次他抹药,便记住了。
昨夜下了暴雨,见他被关的那间老柴房被雨水淹没及腰,她便猜到他的旧伤复发,痛得难以忍受。
她没有问,径直带他回了寮房,亲自为他扎针。
萧云峥黯然眼眸,慢慢变冰封,看向萧王妃。
“是你的儿子,配不上她。”
这一句话让萧王妃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