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柠很理智。
她虽身为女子,却不是什么恋爱脑。
婚姻在她眼中就是权衡利弊。
爱不爱的不重要,关键是嫁过去对自己有利。
对自己没好处的婚姻要来何用?
做慈善吗?
只怕慈善没做成,自己却被婆家给杀了。
把富家女当垫脚石往上爬的男人多了去了。
所谓升官发财死老婆,这就是男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田柠见得多了,也就格外理智。
她就想找个合适的,尽量避免被男人当垫脚石。
听说谢淙有好几个外室好几个私生子,她当然不会考虑这样的男人。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阮青瑶轻叹一声,一脸惋惜地提醒:
“田柠,你与我三表哥认识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才对,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田柠道:“男人善于伪装,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再说了,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我亲娘。”
阮青瑶叹了口气,再次提醒:
“你可曾想过,你娘与孟夫人是手帕交,她的那些话,极有可能是从孟夫人那听来的。”
田柠脸色一僵。
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中计了。
当初,乍然听到那个消息,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虽说对爱情不抱希望,但这些年来,谢淙对她是真的好。
她曾经甚至想过,要不要主动向谢淙求婚。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母亲后,母亲坚决反对。
在母亲看来,求婚是男人的事,哪有女子求婚的道理?
那会被婆家看不起的。
她想了想,觉得母亲说得有理,于是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然后没多久,母亲就跟她说,谢淙在外面有好几个外室和私生子。
当初她只顾着难过,没来得及细想。
如今仔细想来,这两件事,前后时间挨得很近。
极有可能是,母亲跟孟夫人提到了她想主动求婚的事,孟夫人急了,于是便造谣中伤谢淙。
见田柠脸色难看,阮青瑶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叹了口气,问: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田柠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如今已经是孟平的未婚妻了,如果我主动毁约,就会被京城百姓指指点点。”
“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会让我娘无法面对孟夫人,两家的世交关系也会走到头,还有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也会被我连累影响名声,继而影响到他们的嫁娶。”
“我明白。”阮青瑶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你身不由己。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往前走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努力过好每一天。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谢谢县主。”田柠道,“你也是。”
阮青瑶“嗯”了一声道:
“好好学医,努力救人,我们出去工作吧。”
话落,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好。”田柠起身跟上。
想起三表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模样,再回过头来看田柠一脸的冷静,阮青瑶忍不住摇头。
恋爱脑要不得。
看,跟田柠说话就轻松多了,都不需要她哄。
钱氏母子死后,刑部给香州府衙发了通知,让他们的亲人过去收尸。
可钱氏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嫌她丢人,没人愿意帮他们母子俩收尸。Μ.
他们还去衙门回话说,将钱氏母子的尸体直接丢弃到乱葬岗就行了。
墨峤的母亲听了,于心不忍。
她亲自上府衙,揽下了收尸这件事。
就算不接回香州安葬,至少也要在京城郊外买个像样的墓,怎么能随随便便丢弃在乱葬岗呢?
说到底,钱氏母子会有这样的下场,她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初,她不反对儿子与谢菀在一起,那么钱氏,或许也能找到一个适合她的男人成亲。
她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安安稳稳。
都是她的错。
她对不起谢菀,也对不起钱氏。
当然,她也对不起儿子。
如今儿子不回家,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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