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俏声音不算小,起码在这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所有人都能听见。
秦封自然是也听见了,他回过身看向秦俏,眉头紧锁。
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想起来梦境之中也是这般大的苏幼虞。
灰尘也遮掩不住她娇嫩如初蕊的容颜,眉眼间楚楚可怜却又暗藏坚韧。
明明万分害怕,也没有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像是污泥之中盛开出的一朵花。
怎么能有人舍得将她放在那种环境之中生长。
秦封便发觉自己并非是不喜欢小孩的,也不只是喜欢当年在苏家宅院中惊鸿一瞥的娇艳如宝藏的苏幼虞。
“你如此喜欢你母亲,怎么不能跟你母亲多学一学。”
“学了啊。”秦俏轻轻仰着头,眉眼间带了些窃喜,“他们都说我与母亲像极了。”
秦封:“……谁这么不长眼。”
秦俏笑颜垮下来,“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秦封走上前,慢悠悠道,“罢了,你随我也是不好学的。”
秦封虽是我行我素惯了,可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
秦俏说到底是他一手带起来的。
“谁随你了,”秦俏不以为然,“我这么温柔善良,和蔼可亲又端庄贤淑的……”
苏幼虞一口茶水轻轻呛了下,掩唇咳了两声。
秦俏刚到嘴边的茶顿了下,看着苏幼虞的反应,自然也是懂那些动作里的潜台词,秦俏手里的茶忽然不香了,还在努力的争辩着,“嬷嬷们都说,宫里是没再有比我做得更好的公主了。”
秦封点头,这会儿倒是避免临睡前又要跟这小丫头吵架,笑而不语。
主要是这宫中也没有第二个公主了。
秦俏舔了下干涩的唇,狡辩的口干舌燥,似乎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算了算了,儿臣跪安,父皇母后早些休息。”
秦俏草草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凤鸾宫。www.
苏幼虞和秦封都是些不爱被礼教束缚的性子,因而秦俏自小生长环境也都格外自由,天生性格张扬,不爱被条条框框束缚,像是没有什么可以困住她。
因而两人看着秦俏离开也都没有说什么。
苏幼虞耳根子算是清静了些,倒了一盏茶缓和了一下心神。
秦封视线从秦俏身上收回来,又望着房间的某一处开始愣神。
屋子里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苏幼虞抬眼看他,才发现秦封盯着自己发呆。
苏幼虞挑了一点花蜜到秦封的杯盏之中,慢悠悠的问,“你今天的心事,好像格外重?”
秦封坐在她旁边,在苏幼虞拿起茶壶往杯子里面倒水之时,突然之间握住了苏幼虞拿着茶壶的手。
苏幼虞眼睫轻颤,手掌仍然保持着被秦封握住倒水的动作。
直到面前的杯子被倒满。
秦封才将她的手放了回去,握住面前的茶盏才开口,“你好像从未跟我讲过你小时候的事情。”
苏幼虞眼睫忽闪了一下,并不确定他说的是哪辈子的小时候,但秦封所保留的记忆中,应当只有她在这里的小时候。
“我小时候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秦封握着手里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便是扑面而来的鲜花和清茶的香气。
茶如其人。
秦封眼睫轻垂,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打出一片浓密的剪影,“我想听我不知道的那个。”
苏幼虞轻抿了抿手里的茶盏边缘,掀起眼帘看了一眼秦封。
她一下子便听出来了些许异样,“你怎么知道,你还有不知道的那个?”
秦封直视着她的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动着桌面。
有意无意的轻笑了一声,“不想说也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想说。”苏幼虞动了动唇,但她总觉得那些事情似乎不太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大约是她曾经也的确养成了不随便将不好的遭遇告诉别人的习惯。
其实跟秦封从来都不轻易提起他小时候的往事一样。
有些事情说出来,无非是将自己曾经最难堪的时候告诉别人。
年纪小的时候还会觉得,这一种示弱能让别人对自己产生同情。
可这种示弱,也恰恰是对方日后轻视自己的资本。
兴许茶余饭后的桌上,他们拿来当调剂品提起谈笑,岂不是很可悲。
苏幼虞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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