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间,她仿佛听到梁融在耳边,轻声道“就应该把你吃掉。”
杀了她,吃掉她,这样她就永远属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逃,再也不用担心,她会下落不明。
求而不得,这种折磨,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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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拿到关离给的资料,又加承王发令,让他一定把詹家查清楚。蒋腾这些日子就一直忙忙碌碌,暗中调查詹家的底细。
这件事主要由盛染负责,盛染果然不负所望,查着查着,还真查出一些猫腻。
“大人,下官把詹家所有的商铺,人口,挨个都查了一遍,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盛染连忙赶回来,渴得嗓子冒烟儿,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才继续说。“詹家手下有好几家铺子,其实是从欧阳家那里转过来的。”
蒋腾不解“这有什么奇怪,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人家几乎将手中所有敏感的商铺全都转了出去。”
不只是詹家买到欧阳家的铺子,整个南海很多有钱财的人家,都以低于市场的价格买到了欧阳家的铺子。
而欧阳家现如今虽然没有被朝廷查封,但是因为张平湖的是元气大伤,手里能赚钱的大买卖,几乎全部分出去,唯留一些不起眼的小买卖。
况且当年章平侯一消失,欧阳家就立马开始分家。曾经最得章平侯赏识的嫡系,好些消失不见。
留下几个弱不禁风的老弱病残,守着欧阳家本家,其余的旁支,全都分了出去。
“大人,刚开始我跟你想的也一样,可是当我知道那几个铺子是干什么的,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哦,是做什么的?”
“买卖金器!”盛染一说,蒋腾更迷糊了,所谓金器,不过就是打造金银器皿,首饰之类的店铺,这有什么好奇怪?
“你怕是忘了,章平侯手中曾经有铁矿。当初他的心腹告诉我们的,你还记得吗?”
盛染提到这个,蒋腾才猛然想起来,章平侯消失这么久,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那就是章平侯曾经暗中圈养私兵。
所以,褚家父子才因此丢掉性命。
原本,承王殿下打算处理完汾王之后,开始往下细查。可是事情接二连三,甚至发生海动,整个南海一直忙着救灾,再没人有时间去寻找私兵的下落。
“你是担心章平侯私造兵器,提供给自己的私兵?”
“这并非没有可能,大人不要忘了,欧阳家可是有着朝廷的铸铁令。”朝廷对铁的管制比较严苛,南海明面上并没有铁矿,可身为南海第一大世家的欧阳家,却掌握了大越朝最先进的炼铁技术。
每一年,欧阳家都会想朝廷那纳贡不少的兵器。如此一来,欧阳家又怎么会,不为章平侯私造兵器?
“我起初也没留意那地方有什么特别,但是偶然间,我遇到他们店里从前的一个伙计。从那里我得到一个消息...”
说到此处他,停顿一下。蒋腾起身把门关紧,盛染才小声道“那伙计告诉我,店里从前打造金器的师傅全都不见了。”
“这是为何?”
“听他的意思,金店表面上是经营金器,可实际上店里的花样却从没换过。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女子的金银首饰,还有头面,花样总是在变换。”
“更奇怪的是,他曾经发现,店里账目上,铁比金进的还多。开始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偶然有一次,跟打金器的师傅一块喝酒,那师傅借着酒意说两句胡话,说什么....”
“他说店里有几个工钱待遇比较高的师傅,根本不会打金器,倒是造铁非常有一手。”
蒋腾听到这话,双眼立刻紧缩瞳孔。“照这么说,金店是掩护,他们借着这个养着那些铸铁师傅?”
“恐怕不止,我后来又再三打探,猜测南海恐怕有咱们不知道的铁矿所在。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朝廷的铁矿数目,全都对得上没差错。”
当时他们怀疑章平侯私造兵器,就查过朝廷送来的铁矿石记录,但发现所有的数目都能对得上,没有一丝猫腻。
“拿这跟詹家又有什么关系?”蒋腾听到现在也没明白,詹家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我顺着那伙计的话往下一查,我发现失踪的铸铁师,并不是欧阳家带走,而是被詹家带走的。”
“据我的观察,詹家之所以能如此顺利接收金店,就是曾为章平侯提供矿石。”
“铁矿石?”蒋腾一惊。
盛染点头承认。
蒋腾站起来来回走动,不断摸着胡子,这么说,詹家很有可能知道章平侯做过什么,甚至知道,章平侯养的兵在何处。
这么一来,詹家,就值得深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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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离再次醒过来,发现已经天黑。屋子里精致的琉璃灯,照亮一室奢华。
全身上下那种,被下药之后的酸软无力,已经消失不见。可取而代之的,却是纵欲过度之后,全身青紫,腰酸腿疼。
尤其是不可言说的地方,简直是合不拢腿。
关离觉得自己要散架,慢悠悠挣扎坐起来。靠着床头,一面微微喘息,一面打量着屋子。
这到底是哪里?
正在疑惑,门再次推开,过一会儿,梁融越过屏风走进来。见她醒了,眼尾春情荡漾,笑得好不暧昧。
关离忍不住拉过,被子盖紧自己。是的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穿。
梁融含笑走过来,坐在床榻边。十分温柔贴心的问“醒了,饿不饿?”
关离直觉反驳,摇摇头。很警戒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谁知梁融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加肆意。欺身靠近关离几分,近到呼吸喷在关离锁骨处。
“消耗这么多体力,还不饿,看来为夫不够努力!”一语双关,关离瞬间脸红得一塌糊涂。
羞愤瞪他一眼,才道“这是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
梁融笑笑,在她脸颊轻轻一吻。“问这个做什么?又想逃?”
当然!可这句话关离不会说,只是眼鼓鼓看着他“我问你,驿站里,是不是你下了迷魂香?根本没有什么刺客对不对?是你故意设计引我出来!”
关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中了埋伏,被他困在这里。
梁融一点也不否认,“礼尚往来,你算计我一回,我还给你,而且连床第之事,都加倍还给你,娘子可还满意?”
关离要疯了,三年不见,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下流。
“你堂堂承王,怎么可以做这种,这种事....”关离到底没有他脸皮厚,说不出那几个字。
梁融却爱极了她这羞愤的样子。凑近她耳边,微微吐气。“哪种事?”说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蜗。
关离用力推他,奈何梁融根本纹丝不动。无可奈何,她只能往墙角缩去。将被子捂紧自己,一副委屈小媳妇模样。
“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强抢民女。我....我...我可以去告你!”关离语无伦次,最后憋出这句话。
梁融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站起来。关离感到一阵危险,不知他要做什么。
梁融微微一笑,忽然俯下身抓住关离的脚,把她往床边拖了过去。关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掀了被子,压在身下。
一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更是羞愤难当不断扭动。“你疯了,放开我!”
梁融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压住她的柔软。“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若不好好欺负一场,怎对得起这强抢民女的罪名。”
“不不不,不行,我的腰都快断了。”一想起他的凶残,关离只觉得浑身战栗。
“无事,娘子不必动作,全部交给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