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离走过去,好奇的伸手捏住一小部分,放在鼻下闻了闻。这一闻,她立刻就感觉自己不对劲。
梁融正在查看尸体最后发现的位置,却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看到关离,脚步蹒跚,有些神色不稳的走来。
他下注,立刻跑过去,在关离倒地之前扶住她。看见关离脸色惨白,身上不自觉的颤抖。
“阿离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梁荣心焦,一边护着阿离,一边大喊着观宇,让他叫人。
沙姑娘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过去,只听到关离小声道“厨房....黄色粉末...有毒。”
关离咬牙,硬挺着传递完这个消息,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过去。
“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带他回去找大夫治疗。”纱姑娘从腰间抽出剑,冷静做出决断,梁融也不容有,对她点点头,抱起关离一路往外走。
观宇紧急找来马车,帮着将关离安置上马车,然后疯狂赶往药堂。
纱姑娘警戒走向厨房,发现那里空无一人,确定没有危机之后,她走过去,看到关离所说的一些黄色粉末。
她动作熟练地从怀里掏出小药瓶,捂住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粉末全部装进瓶子里,起身带走。
这也只能说关离没有江湖经验,若是纱姑娘碰到这种情况,定然不会亲自用鼻子去闻。
这十分危险,游走江湖许多年,江湖上有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物,轻轻一闻就能让人中毒。
关离自然比不得纱姑娘这般,心有戒备,经验十足。
纱姑娘又领着人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又在几处不同的地方发现了这种黄色的小粉末。
她推断,这东西定然是跟死者的死因有关。鉴于一共有四户人家的死亡,她又马不停蹄往这四家去查看,果然在这些地方也发现了相同的粉末。
至于那些死在大街上的人,已经很难去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纱姑娘也不再纠缠这些。
单凭手里的这些粉末,也许就足以说明,杀人者所使用的手段。
与此同时,梁融紧张带着关离到达药堂,让大夫给她诊治。
大夫看见梁融怀里,双唇已经开始发紫的姑娘,也是吓一跳,这一看,不是急症就是中毒。
大夫赶紧将人领的内里,让人将关离放平躺,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伸手按住她的脉搏仔细号脉。
望闻问切,大夫一样也没有落下,所有的步骤做完,这才问梁融“她这是中毒了,知道是怎么弄的?”
“她闻了一种黄色的粉末,就晕过去。大夫,赶紧赶紧救救她。”梁融焦急起来,不怒自威,大夫见他这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也不敢轻易将人赶走糊弄。
可让他救人,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说难听了,做他们这一行的,能救则救,救不了的,赶紧将人赶走,莫要死在他店里,坏了他的名声才好。
“那这粉末什么,你知道吗?”梁融的气势,让大夫不敢轻易赶人,观宇跟侍卫守在门边,凶神恶煞。
加上今天好多人逃命去,店里实在没有几个病人。大夫想要赶人的话咽回嘴里,转而问起到底是如何中毒。
梁融顿住,他哪里知道。要是知道,直接让大夫开解毒的方子,何须在次跟他废话。
“怎么,你治不了?”梁融森冷的音调拉长几分,看向大夫的眼神,不再如此善意。
梁融用眼神告诉大夫一个消息,今天这人你要是敢说不救,那你也不用活了。
大夫被梁融犀利狠辣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胡子抖三抖。咽咽口水,紧张道“这...老夫的医术有限,只能暂时给她缓解,也不知他中的是何毒,实在想不出解毒之法。”
“那你若见到毒物,可能分辨出是何毒?”梁融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要的可不是缓解,而是要关离平安无事,彻底被解了毒性。
大夫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被眼前的年轻人盯着,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他很想说,那也不一定,但话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口。
只能干干道“这...这...见到毒物,也许也许可能。”
他清楚的感觉,汗珠从自己的额角滑落,这天气不是太热,而是冷得过分。
看着浑身上下冒出来的,那可全都是冷汗。
梁融眯眯眼,看大夫的眼神,十分不善。他正要开口叫观宇去取一些毒物,观宇却自己跑进来,拿着一瓶白色的东西递给大夫“这就是那毒物,你仔细查验,看看是到底是什么毒。”
纱姑娘做事仔细贴心,她一知道关离中毒,就立刻收起了毒粉,让人赶紧送到药铺,以免大夫分辨不出是何种毒,无法对症下药。
大夫一哆嗦,抖的手接过那白色药瓶。他本意是想要拖延一下,然后自己趁机从后门溜走,谁知人家都准备好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他。
大夫无奈,只能拿起药瓶,倒出粉末,细细分辨。
鉴于病人家属形容,病人是闻过之后就晕倒,大夫紧张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自己吸入毒物。
梁融耐着性子等大夫查验,他心中也十分不安,觉着大夫未必有本事能清查出这毒物的来源。于是小声叫来观宇,让他即刻命人送信出去,找其他大夫。
双管齐下,他就不信,没有人可以救阿离。
大夫再三查验,终于起身,走到梁融面前。
“如何?”梁融冷的声音,内心紧张的问他。
大夫不敢直视梁融的眼睛,光听他的声音就已经浑身颤抖。“恕...恕..老夫无能,只能分辨出这里面有一位断心草,勉强能开的方子为这位姑娘一样,延缓一下毒发。”
大夫感觉自己是耗费全部的心力,才说完这句话。说完之后,药堂里一阵安静,连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大夫真心怕这个人,梁融微微一抬手,大夫吓得后退好几步。好在梁融并非是要抬手砍杀他,不过是叫来影卫,小声吩咐几句之后,才对大夫道“你现在就开药。”
这个结果梁融心中已经有数,他已经命人赶紧回去准备,要在关离吃完药之后,立刻将她带走。
他已经着人去将全城的大夫抓来,他就不信这么多大夫,一个人用的都没有。
梁融忙着救人,而此时城门口的蒋腾,已经焦头烂额。
老百姓再也不相信官府所说的任何话,一心只想离开此地。黑青倒是很想动武,可是当头的却是一群妇孺,他怎么也拔不出剑。
实在憋屈的紧,他只能让手下的人,做好防备,坚决不让这些人出城。
那些人群情激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但是碍于侍卫手中的那些武器,却又不敢硬闯。
蒋腾站在城墙上,心中隐隐不安,留意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到底是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动乱?他隐隐觉得,汾王的人并非是想要用这个方式离开,反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可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恐慌?
眼看侍卫们不敢真的动手,有些妇孺就要推桑侍卫,要往外冲。后面的男人们这里,侍卫不敢对妇孺动手,就一个劲的鼓动自己的母亲妻子往外冲。
眼看要抵挡不住,黑青已经脸黑到极致,拔剑要杀人。
这时,人群中传来尖叫,一个男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黑青诧异的眼神中,不断有人发生同样的症状。
人群里一个接一个的人,口吐白沫,翻白眼,昏死过去。高墙上的蒋腾傻眼,紧张看着这一幕,心中产生最害怕的猜想。
这该不会是,人人闻而生畏的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