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呀。你也不看看,都上车四个多小时了。人家解放军同志一直让你坐着,她站着。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人家也会累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哪怕中途站起来,让人家坐个十几二十分钟也好啊。当兵的是喊着为人民服务。可人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又不是地主大官,还搞什么封建官僚主义,要人伺候吗。还有你那孙子,跟个猴精似的坐不住。也不想想吵了多少的人。我们一群人看你年纪大了,尊重你。可你也不能倚老卖老啊。人家小同志饿了,还吃着干馒头呢。你倒好,穿成这样也是穷人家的人吧。张口就让人家买饼干。你又不是人家的谁,凭什么要人家给你出钱买。”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出声赞同,“看她年纪一大把了,脸皮却这么厚,该不会平时就是贪小便宜的人吧?”
老大娘见整个车厢的人都说她不是,立刻开始拍着大腿撒泼起来:“哎哟,你们这群人,居然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人家。这天底下哪里还有王法呀。我要去告你们不尊敬老人家。特别是你,我一定要去部队反映,说你不爱护人民群众。”
这时候,一个穿着破旧,但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的人大娘站了出来。这位大娘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安安猜测,她应该是曾经被下放的知识分子。
这位大娘开口道:“现在都是新中国了,哪里还有王法存在。有的,不过是国家的法律罢了。你尽管去部队反应吧,我们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可以为这位小同志作证。你说这位小同志不爱护人民群众。可连歌里也唱着,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你不能只要求人家爱护人民群众。关爱是相互的,你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拥戴军人的表现。”
车厢里的人大喊着:“说得好!”然后响起了一片掌声。
撒泼的大娘一看见那位瘦弱的大娘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有一大批的人应和着,顿时怒从心头起,直接扑过去,骑在大娘身上,打了大娘两耳光:“我叫你说老娘,我叫你说老娘!”
大家都被她的无耻行为震惊了。安安立刻反应过来,上前用力拉开打人的老大娘。并用了点力,制住了她。
这时候,就见一旁戴眼镜的大爷抱着被打的大娘喊道:“阿婉,你怎么样?”
安安转头一看,这位大娘用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服,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坏了!”安安心中直叫。这很像是心脏病发作的征兆。安安也不管被她制住的大娘了,一把把她推到座位上,就连忙去看发病的大娘。
安安一边执起大娘的手把脉,一边说:“我是军医,家里面也是祖传的中医。请大家都让一让。我知道大家都很挤,可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希望大家给这位大娘留出足够的空间来呼吸。”
大家都看到了大娘的情况,一听安安说她是军医,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有些人都站在了座位上,只为了让座位上能多挤几个人。还有人爬到了行李架上。不一会儿,他们硬生生地给大娘空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
安安把脉已经得出了结果,虽然不是心脏病,却也是严重的心律不齐。好在当初她为了心律不齐的孟娟嫂子配了一些急救用的药丸。后来防止遇到同样情况的病人,她在身边备了一瓶。
安安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倒了一颗药丸放进大娘嘴里。好在她还能吞咽,把药吞了下去。安安又让大爷帮忙解衣服,然后拿出银针给她施针。
半个小时后,安安才收了银针,又拿出军大衣给昏迷的大娘盖上。
安安抬起头,对上了大爷充满焦急的眼睛。安安笑道:“放心吧,大爷。大娘已经脱离危险了。”
四周的人看着大娘已经平复的呼吸。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大家大叫一声“好!”,然后给安安鼓起掌来。
安安连忙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指了指昏睡中的大娘。众人意识到病人需要安静,都安静了下来。
安安看着大家这样挤着也难受,连忙道:“大家可以不用挤得这么狠了。稍微给大娘留点空间就好。”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刚那样真的是挤的不得了。要不是心里担心着大娘的安危。有好些人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