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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公子,万万不可啊,梦佳房中还有贵客,千万不能擅闯啊。”老鸨气喘吁吁地提着裙子追在后头,从角落望出去,方才老鸨还假笑到脸都快僵掉,此时急得满头大汗,大浓妆都快糊成国剧大花脸。
慕榕与玄苍无言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好戏上场的光芒。
老鸨口中的廖公子,想必是闻风赶来的太守之子廖放,虽然这搅屎棍出现的时机有点不凑巧,打乱了慕榕的计划,但说不定这场抢人大战提前开打也是好的,最好屋里屋外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打个两败具伤,她刚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一想,慕榕顿时安心的站在柱子后面等着看戏。
廖放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面皮白净、眉清目秀,称得上标致。不过他眼窝略陷,脚步透着虚浮,一看就是沉浸于酒色,纵欲过度的公子哥儿,难怪梦佳看不上眼。
老鸨死活拽住廖放的胳膊,着急忙慌地哀求道,“我的好公子,求您看在奴家的面子上,今日先回吧,改日奴家摆一桌酒席,这江南院的姑娘任您挑选,您看如何?”
廖放脸色铁青,气得牙痒痒,用力甩开老鸨的手,怒道,“妳好大的胆子,本公子不是说了择日便来迎娶佳儿?江南院竟然连太守府都不放在眼里,胆敢私自将本公子的女人许给旁人?”
他抡起袖子,一副文弱书生为爱牺牲的气势,冲上去就一阵拍门,“佳儿别怕,放哥哥来救妳了,无论是刘刚那老匹夫,还是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哥哥都不会丢下妳不管的!”
眼见房门紧闭,廖放心头火起,呼喝道,“来人啊!给我撞门!”
老鸨吓得差点没给他跪了,低声嘱咐护院,“去,赶紧把今天的客人都散了。”要是事情闹开,连刘刚将军都听到消息赶来,只怕她这江南院连房顶都能给拆了。
她转头就去拦阻气急攻心的廖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廖公子,奴家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着想,您想想看,梦佳不过是一介女流,能得您厚爱,自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但这事儿还扯上了刘刚将军,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将军府和太守府闹开了,奴家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吗?”
慕榕暗暗在心里点了个赞,老鸨不愧是八面玲珑的高手,一席话说得有头有理,实际上是玩了一手恐怖平衡,让太守府和将军府都忌惮对方的势力,把这篇掀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得满城风雨,传出去谁都没脸。
然而江南院可是赚足面子又赚饱了里子,高价卖了姑娘,又获得免费的营销,这生意哪儿哪儿都不亏啊。
廖放听了老鸨的话,高张的气焰稍稍和缓了几分,只是想起魂牵梦萦的美人儿,还是有些意难平,愤恨地盯着门板,似乎恨不得将那两扇木门瞪穿。
“妳将佳儿...许给了谁?”他双目赤红,握紧拳头,心有不甘地问道。
老鸨眼见廖放态度松动,赶忙上前揽着他的胳膊,好声好气的劝慰道,“公子放心,对方是京城人士,家中并无妾室,是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