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真特么太憋屈了!
墨景渊心里还在迅速思量翻盘的可能,没想到又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石参将沉敛的眸底微微闪烁着暗芒,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客气了,方才我军一发现不对劲,火速发出求援信号,甘城县令迅速率兵马来援,如今在客栈外等着恭迎王爷,并已命人追捕那伙山贼。”
人证物证具全,墨景渊心中的火苗全数被掐灭。
看来,必须另寻他法了。
深沉的夜里,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簇拥着惊魂未定的六王爷,往甘城县开拔。
漆黑的官道上,四匹马撒开蹄子,驼着行色匆匆的主人,往相反方向奔驰而去。
他们正是石参将口中被官兵“捉拿”的慕榕一行人,为了避免身份曝光,干脆在夜色掩护之下继续赶路。
虽然身体已经筋疲力尽,但方才在墨景渊身上得到的消息,却让慕榕异常的清醒,满脑子全是墨景渊无意间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墨王招惹了不该惹的敌人,早已遭遇不测...”
直到玄苍熟门熟路的带头策马窜进山林,找到一处隐蔽的山屋,让大伙儿稍事歇息,慕榕还没有从满脑子谜团中回过神。
白辰正挑重点向她汇报方才那一场大战,他和玄苍来了一招偷天换日,把墨景渊身边人迷晕了丢进大通铺,冒充龙武军。
那群黑衣人下手狠戾,手起刀落,没想到残杀的都是自己人。
屋里早已被白辰下了份量颇重的迷香,黑衣人很快中了招,轻松放倒第一批后,其余在门口把风的三两只小猫,根本不是龙武军的对手。
白辰还下令让他们相互泼溅些鲜血,看起来才像是经过一番浴血恶战。
至于闻讯赶来的甘城县令,本来就是墨王的旧部,串通演戏不在话下,还派出大部队给墨景渊撑场面,声势浩大的保护他回京。
这么一来,墨景渊想低调装可怜都没门儿。
白辰说得口沫横飞,慕榕却裹着毯子缩在柴火堆旁,满眼怔忡,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总之一句话,她烦着呢。
作为唯一的知情人,赤炎没开口劝,默默检视着从六王爷身上扒拉下来的物事。
王妃自然不是闲着无聊——他宁愿这么相信——才假扮山贼洗劫墨景渊。
若是墨景渊真不安好心眼,说不定从随身之物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他随手将寻常的银票珠宝扔给玄苍,天枢阁是败家玩意儿,开销庞大,虽然不至于为银子发愁,但也不无小补。
墨景渊贴身收藏的公文书信,自然是丢给白辰查看有无蹊跷。
至于墨景渊挂在颈间的玉珮...赤炎眯起眼眸,这纹样看著有点眼熟啊。
他沉思片刻,似乎忆起了什么,向来不动如山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惊讶。
慕榕终于回过神,疑惑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赤炎将玉珮递过去,“王妃请看,此处似乎另有机关。”
慕榕微微皱眉,取出随身携带的透镜,就着火光细看那枚通体幽绿的雕花缠枝牡丹纹玉珮。
玉珮中央的色泽似乎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