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娘亲早就在准备嫁衣了?
难怪萧媛会纵容她在外头逍遥这么多天,原来是联手整了这么大一出戏,等着她傻傻往下跳。
墨云霄眉角微抽,睿智如他,也没料到小女人竟在纠结这个点。
古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变着法儿让慕榕答应婚事,虽然程序上摆得太靠后,但总归结论是一样的,不是吗?
显然慕榕不是这么想。
她倏地站起身,小脸绷得死紧,双手撑着池边就粗鲁地爬上岸,也不管自己浑身湿透,赤着脚便往外走。
墨云霄一惊,连忙纵身一跃,将她拉回来,沉声道,“穿成这样,也不怕着凉?”
夜里山间气温很低,她这么浑身湿漉漉地站上一会儿,又没有内功傍身,恐怕会感染风寒。
正要运内功烤干两人身上的衣裳,慕榕却用力把他甩开,竖起食指,怒道,“离我远点!”
她还在生他的气,哪可能乖乖就范?
双手卡着腰,尽管已经感觉到寒风刺骨,仍不肯妥协,扬起下巴细数墨云霄的罪状。
“这可是婚姻大事,你们联手瞒着我是什么意思?要是我不愿意呢?怎么?把我绑上花轿嫁进墨王府?”
她越想越气,完全没了方才互许终身的柔情蜜意,几乎是口不择言。
墨云霄被小女人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我以为,妳会感到惊喜。”他清冷地说道,毫不掩饰黑眸中一抹受伤的神色,“没想到妳不愿意。”
还真是想不到,自己在慕榕心目中如此低劣。
这种感觉着实酸爽,他气到后槽牙都快磨碎了,咬肌蹦出,英俊的脸庞森冷阴鸷。
慕榕呼吸微微一窒,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但眼前是在吵架啊,说自己很愿意,那架也不用吵,直接低头认输算了。
“对,我就是不愿意。”脑袋一热,她倔着性子脱口而出,“是你一厢情愿,不尊重我,也不管我怎么想!”
她气呼呼地瞪他,“要是你皇兄不同意呢?一道圣旨把我赐给某个皇子当妾,你还真打算举兵造反啊?脑子是不是撞坏了?”
慕榕这下不仅是说气话而已,还妥妥的引爆地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怒火冲昏头,净拿些伤人的话往他身上砸。
但说了就是说了,她也不打算低头认错,倔脾气一发作,任天王老子来,也别想让她改口。
墨云霄阴沉着张脸,一语不发,拿起慕榕的外裳强硬的给她披上,气运丹田,内力轰然爆发,转瞬间两人身上从衣服到发丝,一滴水珠儿都不留。
但慕榕关注的完全不是这男人内力究竟有多深厚,她被墨云霄身上那股阴郁到几乎暴风雨成形的气势给吓呆了。
他拾过方才丢在池边的鞋袜,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纡尊降贵地半蹲在地,抬起她的脚踩在自己腿上,仔细穿好。
确认她周身温暖干燥,墨云霄才姿态优雅地着装,动作从容不迫,好像方才的针锋相对没有发生过。
接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就这么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