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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蹲在地上,满眼戒备,“喂,你想带我去哪?该不会是要去告密吧?你跟我三哥虽然要好,但偶尔有个秘密什么的,生活才有情趣嘛.…..”
“妳再说半个字,要嘛自己跳下车,要嘛我把妳交给慕安。”
饱含怒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似的,脸色锅底一样黑,看起来很不好惹。
慕榕缩了缩脖子,不说就不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还是少说两句,以免真的被送去给慕安再教育,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她一屁股坐到顾旻对面,呲牙咧嘴的揉着腿,蹲着大半天,腿都麻了。
顾旻一看她那副样子就头疼,忍不住就想训斥她两句,“坐没坐相,女诫看了没?”
他真的只是代替恩师训斥一下这没规矩的女子,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嗯,他完美的说服了自己。
慕榕呵呵两声,“喔,小厨房缺柴火,我让小蕊烧了,正好派上用场,多谢啊。”
“……”
顾旻冷声,“随便妳。”
慕榕才懒得理他脸有多臭,掀开车帘一角望向外面的街道,看着样样都新鲜。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条街上有包子馒头店、书画摊、布料行,还有几家老商号,似乎都维持着原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可惜人事已非。
突然有感而发,她轻声问道,“喂,小乞丐,你为什么想当大理寺卿啊?”
身份地位当然重要,自家老头是个高官,她也算是个人生胜利组,一出生就赢在终点线。
但是身份越崇高,就越不自由,当官究竟哪里好?
顾旻一愣,不习惯她说话如此正经,不疑有他的答道,“因为大理寺卿是一个不需要跟人妥协的官职,只要妥协,就代表著有人会受到冤屈,我的责任就是让无辜的人沉冤得雪,有罪之人接受刑罚。”
大理寺掌管全天圣国的刑狱重案,也主掌审判犯罪的官员,直接向皇帝禀告,不受任何人管辖,算是司法独立机关。
顾旻虽是慕太师的学生,也凭着慕敬的举荐才当上大理寺卿,但他很争气,为官公正廉洁,从不结党营私,皇帝对他也很放心。
一个国家冤狱的数量少了,百姓对朝廷自然更加信服,这一点顾旻倒是干得挺漂亮。
慕榕噗嗤一笑,“是吗?我还以为你单纯心理变态,喜欢打人板子,要不研究酷刑呢。”
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恐怖的十大酷刑,拔指甲啊、滚针山之类的。
她幻想得正欢,顾旻阴森森的扫了她一眼,“想试试?我想想一百杖可以折算哪些刑罚。”
慕榕倒抽了口凉气,在她心目中,顾旻的变态已经完胜了容嬷嬷。
“算了,我不惹你总成了吧。”她撇撇嘴,继续趴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景色。
“算妳识相。”顾旻冷哼了声,不打算再理她。
但马车行进之间,他的视线却再次不受控制。
慕榕一身水蓝色的长袍,头束玉冠,戴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簪,看起来就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公子。
偏偏骨子里是个惹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