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参拜之后,王黼便出班奏道:“陛下,如今蔡京犯罪被斩,相位空缺,此对大宋不利,臣推荐梁师成接任宰相之位,以便能够协助陛下处理朝政。”
“臣附议。”“臣附议。”
“臣也附议。”
王黼、梁师成一系的官员立刻站出来附和道,而梁师成则站在朝位上像石雕一样没有反应。
华榉见王黼、梁师成居然盯上了宰相之位,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想道:“以为蔡京不在了,这个宰相之位就是你们的吗,没那么好的事。”
“臣反对。”
还没有等华榉开口,石松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启奏陛下,宰相乃百官之首,其位极为重要,应该由德才兼备者胜任,梁师成文不成,武不就,德更是令人不齿,若有这样的人来担任宰相,蔡京的前车之鉴将会再现。所以,臣坚决反对梁师成担任宰相。”
梁师成还是没有说话,但一张脸已经变成了青色,很显然他心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只不过他的城府极深,没有直接说出来。
王黼瞪着石松说道:“石尚书,这可是在金殿之上,污蔑人的话可不要乱说,否则可是欺君之罪。”
“这么大一顶帽子,老夫可戴不下。”
石松冷笑道:“王大人,梁师成是懂的文韬武略,推理断案,还是能上马领兵打仗,请问老夫哪句话是在污蔑他?”
“你……”
王黼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强行辩解道:“梁太傅为人正直,忠于陛下,难道这样的人品还不配做宰相吗?”
石
松呵呵嘲笑了两声说道:“梁师成,收受贿赂,卖官鬻职,心胸狭窄,瑕疵必报,这样的人也只有你这样跟他同为奸贼的人才认为正直。”
王黼被石松这样露骨嘲讽,气得脸色通红,怒道:“石松,你太放肆了,竟敢当殿诬陷朝廷大臣,你该当何罪?”
“诬陷!”
石松冷笑一声,说道:“既然王大人说我是在诬陷,那不妨启奏陛下,请他派人调查一番,倘若真的是我在诬陷他,我情愿献上我这颗人头。不过,如果要是查出来,我说的都是事实,王大人你又该如何?”
“你……”
王黼一下没了底气,毕竟梁师成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真的要让徽宗派人去查,那梁师成在十字街口被砍十次头都有余。
“陛下,臣只是为了朝廷着想才举荐的梁太傅,成与不成众同僚可以讨论,但石大人去对人不对事,肆意辱骂臣与梁太傅,实在太有失大臣的身份,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王黼不敢再跟石松争下去,直接向徽宗告状,而且告状的理由也不是污蔑,而是辱骂,很显然他在极力避免让徽宗真的派人去调查。
徽宗说道:“眼下朝廷最重要的是选出合适的人选接替空缺出来的职位,卿等都可以提出人选来供大家讨论,但一定要就事论事,不可参杂个人的恩怨。石卿家,听到了吗?”
石松说道:“陛下,臣不同意梁师成做宰相,并不是出于臣跟他的个人恩怨,而是他的确不够资格担任,还望陛下明鉴。”
徽宗看了一下宿元景,问道:“宿卿家,你觉得梁师成可够资格担任宰相?”
宿元景出班说道:“陛下,梁太傅虽然官位甚高,但要说担任宰相的确是还不够资格,臣也跟石尚书一样,不赞同由他担任宰相。”
“臣赞同宿太尉的意见。”司马宏出班说道。
“臣也赞同。”
“臣也赞同。”
卢正鑫、洪穰、陆修平、赵鼎等一干正直之臣也都站出来反对。
徽宗看到华榉一直没有说话,问道:“文山,你觉得谁来担任宰相合适?”
华榉站出来说道:“陛下,您要问臣其他官职的人选,臣还倒能说出一两个来,但若问宰相人选,臣就难说了。因为臣进入朝堂时日尚浅,对官员的了解还不够,因此对于谁能够担任宰相也不知道。宿太尉在朝为官日久,洪御史知百官善恶、左谏议大夫赵鼎、右谏议大夫陆修平也对众臣深为了解,陛下可向他们询问,定能找到合适的宰相人选。”
华榉这话虽然是在配合宿元景他们,但其实也是实话,因为他了解的朝中大臣就那么几个,但他们都不是宰相之才,推荐他们很难获得大家的赞同,而宿元景他们在朝为官的时间比他长,了解的官员也多,提出的人选应该比他想到的人更合适。
徽宗也知道这个问题对华榉有点难,毕竟从他进入朝堂以来,管理的都是护卫军的事情,对于朝廷官员的确不太了解。
所以也没有再问他,扭头看了一下宿元景,问道:“宿卿家,你觉得有谁担任宰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