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这人的味觉各不相同,谁又能说面前之物一定是别人闻见的味道呢。”
大胡子用手指着面前的卤肉。
“我就觉得这肉有些坏了,依小哥所言,某岂不早该死上好几遭?”
捕头摇摇头,端起了茶杯,示意送客。
但对面的李酒却半点不为所动。
“油铺张掌柜也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张掌柜?”王捕头不明白李酒为什么要提他。
“昨晚的死者和张掌柜都对钱三娘子说过他们蒸的桃李米好像馊了。”
“那张掌柜......”
“昨晚死了,一起死的。”
乖乖!
王捕头心里一盘算。
本国的桃李米无论多久都不会腐烂,蒸馊也是无稽之谈,这么说来可能确有其事。
他又把茶杯放下,揪着胡子想了一阵,才迟疑说道:
“那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这个总捕头呢?”
小道士此时接话:“可能是看你太过劳累,想让你浩浩休息一下。”
王捕头内心已经信了七八分。
“可这毕竟不容易被察觉,大尊祭典即将来临,此刻说自己闻不到米的香味,未免流言蜚语,寻常人家恐怕也会忍耐隐瞒,不会透露与他人。”
“瞒不住的。”
李酒早想过这个问题,他解释道。
“这满城都是这米的味道,这米闻着若有若无的腐败的味道,短时间内还好,待久了普通人肯定受不了,定会怀疑自己出了上面疾病,只要我们在医馆蹲守,定会有收获。”
听到这话,捕头笑道:“小哥说笑了,你说的这么仔细,难道小哥也能闻到这味道?”
“这国家自从国主立国以来已经几百年了,从未有如此之事,小哥莫要说笑。”
数百年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
李酒听得一楞,脑子隐隐约约抓住点东西,可忽然混混沌沌的,又道不出来。
只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只当自己孤陋寡闻,便放过不管了。
“我能闻到这些味道。”李酒正色对大胡子说。
王捕头一愣:“此言当真,可不得戏言。”
“当真。”李酒还是一脸严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大胡子已经被说动了七八分,可滑吏的性情使然,话语间仍有推诿。
“可小哥不晓得,这段时间咱们衙门里的兄弟是忙得抽不开身,白天要办案,晚上要轮番戍夜,再加上这两天就是祭典,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使。”
李酒听出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又记着在哪也有这样的办事方式。
思索间,耳边又听捕头说道:“诚如小哥所言。”
“要依小哥你的意思,非得发动人手,挨家挨户排查不可,如此其他的事情可就耽搁了。”
“再说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又没个实在证据。我这里好说,就怕说不动县尊啊。”
这就是李酒一开始没来打算找王捕头的原因。
可是他毕竟人生地不熟,要做这事儿,必须得有地头蛇配合。不找官府合作,难道就靠一个小道士?
他默默腹诽了几句,还是提醒道:
“捕头莫非忘了在下?”
“小哥,你?”
捕头先是一愣,忽的一拍大腿肉。
“你也能闻到!”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绕着厅堂走了几圈,最后还是面露苦涩。
“可这人手……”
“无妨,捕头只要把大牢借给我。”李酒还是在不紧不慢的喝茶。
“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