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里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在这里睡着了。”
“你啊!”田智摇了摇头,“快回屋里去睡,这晚上会起风,小心别着凉了。”
“哦!”
封亦正要回房,突然听到夜色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行走?而且从这脚步声听来,来的人可真不少。”
其实,那脚步声离这里很远,至少有数里路之远。
田智听不见那脚步声,只是见封亦回到了房间,他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等田智回到房间之后,封亦再次悄悄从自己房间出来,然后跃上屋顶,朝那传来脚步声的方向赶过去。
没一会,封亦便看见前方无数支火把在摇晃着,这让封亦心中再次一惊。
“前面不就是陶家庄了?难道,陶家庄出了什么事了?”
只听一阵哭喊声传来,火光之中无数道人影在来回晃动。
封亦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大鸟一样飞向陶家庄。
在封亦的印象之中,陶家庄从来没这样混乱过。以往的陶家庄,那就是一个闲人勿近的地方,不相干的人还未靠近陶家庄的大门便已经被陶家庄的家丁给赶走了。然而,今夜的陶家庄却来了一伙连赶都赶不走的人。
“搜,给我搜,不能放走一个!”
在陶家庄外面,数千名宋兵手持火把,将整个陶家庄围得水泄不通。面在陶家庄内,同样有无数手持火把的宋兵排成一队一队的队列在来回跑动。封亦落在一幢房屋的屋顶时,正巧看见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宋军将领手持马鞭在大声嚷叫。
“陶家庄父子唆使其女儿在康王爷的药中下毒,企图毒害康王爷。皇上有令,立刻抄了陶家庄满门。现在开始,陶家庄名下所有的土地,钱财统统充公。即刻起,押解陶家庄上下七百二十八人前往汴京,听候朝庭发落。”
“冤枉啊!冤枉啊!”
一群男男女女在一队宋兵的押解下,在封亦脚下方哭哭啼啼着经过,而这其中就有陶家庄的老爷陶老爷和少爷陶浩峰。
那骑在马背上的将军扬起马鞭一鞭抽在一名在哭啼的家丁身上,大喝道:“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吵,就给我打!”
那将军一声令下,周围宋兵围着陶浩峰等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武将军让你们别吵,听到没有!再吵打死你们!”
混乱中,陶老爷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跪在那将军的座骑前面,求道:“武将军,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皇宫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武将军,你还记得吗,去年我还去你府上与你一起喝茶呢。对了,我还送了将军一柄汉朝的青铜剑,又送了尊夫人一面西周的铜镜。武将军,这些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那武将军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陶老爷,一挥手,对周围的一队宋兵下令道:“你们都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他拖走?”
“武将军!武将军!”
陶老爷还不死心,想要扑上前去抱那武将军的大腿,却被那武将军一脚踢翻在地。
两名宋兵走上来,一左一右拉着陶老爷的手腕,将陶老爷拖着就走。
“武将军,武将军!”
陶老爷不甘心地蹬着双腿,却哪敌得过两个宋兵的力量,被两名宋兵一路拖行。
“你们放开我爹!”
陶浩峰从人群中冲出来,但还没跑到他老爹陶老爷的身边,便被身后一个宋兵一枪杆给拍倒在了地上。
“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老天爷,你听到没有啊,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
陶老爷满脸鼻涕满脸泪地对着天空诉冤,像个疯子一样,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庄严。
“走,快点!”
在宋兵的押送下,陶家庄上下所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陶家庄。
就在这时,远方有数不清的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并且渐行渐近。
那武将军骑在马背上,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那都是些什么人?”
还站在陶家庄内一幢房屋屋顶的封亦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他并没有打算管这陶家庄的事,毕竟这是朝庭在抄家,他也管不着。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已经开始朝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在发展。
封亦看出,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都是附近的百姓。原来,这陶家庄本就是代州的出了名的大地主,在这里扎根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了。加上到了陶老爷的这一代,又出了个受宠的贵妃,这在无形之中就让陶家庄成为了附近一代的老百姓心目中的一尊大佛。方圆十里之内的老百姓,平日里都是依靠给陶家庄做长短工而生活。此时被宋兵从陶家庄押解出来的数百名陶家庄的下人之中,又有哪个不是附近老百姓家中的父母妻儿或者是兄弟姐妹的?所以,附近的老百姓有人一听说陶家庄被抄家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附近。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这些老百姓纷纷从家中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