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羽营完成对接事宜。随意琢磨着这胖子也该回来,这胖子也就这么出现了。
脸上微笑却不吃惊,淡然道:“事情办妥了?”离欢说着坐下。
“嗯。办妥了。”
洪韭点头,随即竖起大拇指,不禁赞扬:“要不怎么说陛下是武君呢!效率就是高,昨日殿下刚走,今日上午那海貂寺便宣读诏书,送到了没羽营。”
“嗯。”
离欢兀自点头,没说什么。
其实也倒真没什么好说。这结果完全在自己意料之中如果非说有什么出入的地方,恐怕是这旨意传达的时间,比自己预期的还晚一点。毕竟那没羽营是块烫手山芋,赶紧甩出去才最好。
离欢知道,这位陛下心里也清楚。虽说儿子还是儿子,皇子照是皇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昔日那个慵懒的十岁孩子已经成为今日慵懒的罔尊门主。虽说慵懒不变,这身份毕竟变了太多。若是事情有所拖延,怕是到时候那慵懒性子犯了,仗着罔尊门主的身份偏是不接那没羽营,耍一套无赖德行。到时候这位陛下求不得也怒不起,可也够这位陛下烦心……
倒不如赶紧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这样一来最痛快!那位陛下不用烦心,那些殿下也省着筹谋了……
“那没羽营中没起什么事端吧?”离欢再问道。
洪韭一边为离欢斟上一盏茶,一边说道:“陛下圣旨都到了,没羽营还如何再起什么事端?七殿下放心吧。”
一边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印着鎏金“羽”字的翡翠令牌,双手奉到离欢眼前。
这令牌离欢就算不认识,见了也自然明白,无非便是调动没羽营的好东西了。抬手接过令牌,离欢仔细打量着。
那令牌也没什么特别,其材质翡翠,鎏金自然价值不菲,不过还不至于让个皇子看得上眼儿。
几番打量,离欢手握令牌把玩中又问道:“让你关注李长行,李长愿动向。如何了?”
在邪宗待了那些日子,离欢什么也没干,却也还是发现不少问题。别的不说,自己能确定的是,李长夜这两位兄长都不是善类。所以自上次从那星之州出来,离欢便命洪韭派人关注邪宗李长行,李长愿动向了。至于原因自己也想不通,可能是为了还那李长夜长歌城的情分,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是离欢自己也不愿多想,索性把这事儿交给洪韭去办。
那成日只知道与韭菜为伴的家伙听了。才算是想起了这回事儿似的。猛敲桌子。“哎对了!”
这声音不轻,震得离欢一阵皱眉。这胖子则憨笑着降低声音:“七殿下不说我倒是忘了。还真有些事情。那个李长愿倒是没发现什么,这小子好像对那长夜殿下有点意思!成日里三天两头朝那浸雨宫跑,美其名曰说什么安慰自家妹妹,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丫的他不安好心!……哎,殿下您说。这李长愿怎么说也算得上长夜殿下兄长,这要真对长夜殿下有什么非分之想……”
洪韭越说越起劲,跟着又敲起桌子,颇有些那乡野村妇磨盘前嗑瓜子的劲头……只是这次声音明显小了不少。离欢懒得听这些琐事,同样更大声敲了桌子几下,示意着胖子闭嘴。
“说正事儿。”随即又问:“李长行呢?”
洪韭停了废话,赶紧回应:“这李长行问题更大!自从殿下您制止了长歌城易帜以后,这个李长行在朝堂上对李长夜多有针对之意,接这事情打压了李长夜好几回。”
离欢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很明显这胖子说出这句话还是一句废话。
此刻略显无力,离欢道:“皇子夺嫡,邪宗的王朝性质跟罗天,天创两王朝又有所不同,并不在乎男女之别。李长夜虽身为公主却能力卓越,出了这样的漏子,拿出来针对打压没什么稀奇的……”
“嗯。这事儿倒是正常。不过七殿下,往下可就不太正常了。”
洪韭卖起关子,刻意停顿。只是那离欢不为所动,依旧饮茶,搞得这胖子一阵尴尬,只得自顾自说道:“咱们的人查出来,这李长行近来在朝堂上除了对李长夜多有打压以外,还多次出宫,像一个人发出了书信,要求出宫会面……”
“出宫会面?……”
那茶盏被离欢再放回桌上,食指拇指贴在鼻尖不断摩梭,思索中,抬眼瞧了瞧洪韭。
“钟离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