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山子也靠在树上,紧挨着流苏。
“主子不想让史家小姐参与太多。你在史小姐身边,多劝着点儿。等这事儿完了,我一定想法子把你再调回来。”
流苏却瞪眼道:“这是什么话。既把我送了人,如何还能往回要?你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流苏说完不再理会那人,蹬蹬蹬跑走了。剩下大山子瞪着眼干着急了一会儿,却又不能高喊,只得咬牙切齿道:“臭丫头,想跑?没门儿。”
屋子里的管彤却一直沉思,大山子的话让她对崇大的身份又多了一层猜测。但既然崇大肯让她知道这些,也说明对方的诚意,她自然不会再计较之前的隐瞒。
只是苏家的行为太过奇怪了。明明是他们谋财害命,却做的理直气壮。如今被自己揭了老底,不但不知害怕,居然还挑唆着东厂的人来祸害钱家。这哪里是一个五品小官儿敢做的事儿?
而且东厂的那些太监,管彤再熟悉不过了。那些人,是他苏靖盈能巴够得上的吗?
再想想表哥被带走的理由,如果二舅舅说的不错的话,那么这个理由对上所有的商家几乎都能通用。用这样的理由抓人,倒不像是钱家真有罪,更像是有人随便捏造的抓人由头。
如果说因为钱家受她连累,便被苏家恨到这种地步,似乎牵强了些。毕竟她还好好的在家里待着,苏家怎么会越过她而直接对付钱家呢?
这些事情,乱麻般的在管彤心头缠绕,越缠越紧,缠得她险些喘不上气来。直到房门“咯吱”一声轻响,才把她从千头万绪中拉回来。
管彤深深吐出一口气,回头见是流苏,便道:“既然表哥还在太原,你明日就随我走一遭,咱们去臬台大人那里看看。”
臬台大人?流苏看看管彤,心中惊讶。虽说史大人生前也是从三品,可还比臬台低着一级。更何况人死灯灭,小姐一个孤女白身,怎么可能见到掌管一省刑名的臬台大人?
不等她提出疑问,管彤已经摆摆手,现出疲惫之色。
“我累了,得回去休息一会儿。”
流苏把话咽回去,陪着管彤回了后宅。
…………
苏家后宅里,苏卓远已经丢了儒雅的外表,正与母亲针锋相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咱们苏家吃穿不愁,何故一家要对一个孤女赶尽杀绝?”
看着一向儒雅的儿子,一反常态的对自己这个母亲声声质问,苏夫人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咱们与那史家早已经水火不容了,你难道还指望着与那个史家丫头再续前缘么?傻孩子,快死了这份儿心吧!”
苏卓远气得满脸涨红,对母亲的话失望到了极点。
“就算我与史家小姐没了缘分,可也不能做个持刀抢劫的刽子手。你们……你们这样做,叫儿子将来有何颜面立于这天地之间?罢罢罢,既然活不成了,不如就此死了的干净。”
苏卓远说完,转身就走。那一身的决绝和一脸的生无可恋,把苏夫人吓了一大跳,忙跳起来追上儿子,死命抱住,大哭起来。
“儿啊,为娘知道你心中难受。可这事儿真不是咱们苏家能做得了主的啊!咱们家也就是人家的一把刀罢了,事情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咱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苏卓远身子一顿,回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母亲,问道:“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