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三十四年二月二十五日。
普照在诸神之光下的教国,格外沉闷。
一个时代的辉煌总要落幕,在整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提马斯特教国也难逃这种命运。
望着萧条的街道,每个人都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本以为北方入侵的落败只是一场意外,然而事实却像一把重锤一样敲在了他们的胸膛上。
高索、罗莱、机械,三方的联合进攻,冲破了千百年来无人敢亵渎的圣地。
所谓神明的庇护,在他们的联合下节节败退,就连长久隔绝在外的东方,也将他们的利刃插入了教国的领土。
在人民的眼里,自从诺曼联邦一统诸多小国,天下迎来了五分之势后,本以为会迎来短暂的和平,却没有想到落入了举世皆敌的下场。
生活在宗教信仰之下的人民不能理解,却只能接受这样的状况,暗自祈祷。
虽然教皇之子亲自领命出征,但还没有等他们等到胜利的号角,就迎来了第二次的败北。
两次的失败,对于提马斯特教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耻辱。
而且不止如此,这次回来的,只有法比安一个人。
“他,醒了吗?”
“醒、醒了,教皇陛下。”
在拐杖的支撑下,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色沉重、悲痛,就好像是在对于教国现在的处境而悲伤一样。
只是没有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老人,即使他看起来要比之前苍老了很多,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一丝都没有减少。
推开门,教皇就看到了再次失去一臂的法比安,他的浑身上下多处都缠绕着厚重的纱布,少数暴露在外的肌肤,也惨白的毫无血色。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教皇很快又恢复了威严满满的神态,“你……”
“抱歉,我……赌输了。”
眼神一黯,本来就虚弱的法比安变得更加死气沉沉。
“两次出征,两次失败。我……是教国的罪人,我……甘愿接受神罚。”
“神罚。”教皇握着拐杖的手一颤,说道:“神罚,可不是玩笑。”
“我知道,但我有愧于教国!”
法比安或许是有点激动,猛然间撑了一下床铺,连带着桌子上的汤药和挂着药品的担架,一同跌落在了地面上。
汤药是刚烧好的,不是从它冒出的热气,而是从法比安扭曲成一团的面部看出来的。
但法比安没有吭声,他仍然死死将头叩在地面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这样子将门外的医疗人员吓得够呛,但碍于教皇在里面,没人敢冲进去救治。
教皇沉默,迈步走到了法比安的面前,伸出手掌,正对法比安的后脑,“你可想好了。”
“无怨无悔。”
深吸了一口气,光芒在教皇手中凝聚,眼看就要射出,却在最后一刻被取消了。
冷哼一声,教皇没有再看趴在地上的法比安,摔门而去。
面对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在自己老年才有了的儿子,教皇终究还是心软了。
直到听不到教皇的脚步声,一众医疗人员才冲进了医护室里,七手八脚的将法比安扶回了床上。
许久,只剩下一人的医护室里,法比安抬起了脑袋,缓缓靠在了床头苦笑。
刚刚教皇收手真的是因为心软了吗?
法比安心知肚明,甚至法比安都可以将刚刚教皇的心里回路复述一遍。
“毁灭神,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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