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出雏形的。
更别说那十八个婴儿的头颅,那背后可不止是十八个婴儿的死去,那往往是几千个婴儿才可能有一个头颅成形。
魏庄攥着长枪的手不由地紧了许多,他未曾忘记他可是洪荒天地的圣王,是这天地众生的守护者!
这些死去的人们可能曾经都是他的子民,然而那个刽子手还在那里狰狞地狂笑?
“上次被你偷袭,才不慎为人道碎片所镇,此刻你没了碎片,拿什么与本王斗?本王要叫你尝尝什么镇压千年万年的滋味!”
“切,千年万年,转瞬而已,算得了什么。”
这恐吓自然是吓不着老板娘,轮回未破碎之前,她便被后土娘娘镇压在了人道之内无数个元会,千万年算得了什么?
“……”
这话让怪物有些被噎住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能够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女人多半是个疯子。
不再废话,展开骨伞,与老板娘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火光四射,无数幻影在天空中交织又分开。
此时魏庄才想起来境界的硬伤,已经很难精确地跟上他们的打斗了。毕竟虚丹巅峰到出窍,其中可不是一阶两阶的差距,之间隔着金丹、元婴、化神三重境界。
他圣境的神魂虽然能够捕捉到他们的出手,但肉身却是跟不上的。
此刻虽说老板娘的手段变化多端,一时之间还能够与那怪物对决,但时间久了,却必然会败下阵来。即使是钟灵大姐加入战局,也改变不了多少。
输,似乎是注定的事。
“青儿,爹爹要去打妖怪了。”
魏庄突然摸了摸青儿的脑袋,身上散发出点点金色的光芒,境界竟是莫名地开始向上飙升。
“嗯嗯,爹爹加油!”
青儿不懂得魏庄此刻的状态,只是甜甜地开口。
她自然是十分相信自己爹爹的,他说要打妖怪,就一定能打赢。
“却是是没有什么后手了,但不还有这条命嘛
。”
魏庄一步步踏身而前,身上的金光大盛,朵朵金莲从他脚下绽放。
“你疯了!神魂燃烧殆尽你也会魂飞魄散的!”
钟灵大姐察觉到了魏庄的变化,立马知道了他要干什么。
燃尽神魂,极尽升华,即使不过是虚丹巅峰的境界,他那圣境的神魂也远远可以将他的境界强行提升上去。
只是这种的逆天而行之事,哪有这般简单?一旦神魂点燃,就不可逆转,一道神魂燃尽,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算咯,反正也止不住了,钟灵大姐找机会告诉老君一声,我想来是没有办法肩负他托付的责任。”
“你他丫的自己告诉那老家伙!”
“嘿嘿,最后帮一次嘛。且让我最后为诸位诛杀邪祟!”
瞬间,他的境界直破四境,进入出窍之境。
甩出几道枪花,双脚用力地在脚下的金莲上一踩,便暴射出去,一枪划破空间,送走了已经伤痕累累的老板娘与钟灵。
“你究竟是谁?!”
感受到了身前的境界飞升的青年,占据林云肉身的怪物此刻也平白生出一种畏惧出来。
他自然也瞧出来了魏庄所用的法子,但一个普通人便是告诉他这法子,他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我?自然是杀你的人。”
魏庄并没有兴致与他多费口舌,打算快速解决战斗。
“杀我?哈哈哈!你口气未免太大了,你这燃烧神魂的法子能够坚持多久?更何况,我现在可用着你小女友的肉身呢,我若死,她也活不了。”
这怪物自然是不相信魏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什么事来,反而对他这种自寻死路的方法很是不屑。
魏庄未曾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念着几句低声的咒语。
“破魔!”
随着魏庄一声低喝,一只满含金光的拳头瞬间落到了林云肉身之前,一击击打在了她的腰腹之间。
力度不大,并没有伤到林云分毫,但却让她体内的那东西发出来惨叫。
“啊!!!”
一团黑气完全无法控制地被这只拳头从林云身体里打出,在远处化作了一只弥漫黑气的眼睛,凝视着魏庄。
“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了,杀你之人。”
魏庄轻轻地把林云送到了地面去,一只手拿起了怪物的那把骨伞,轻轻念动度人经。
一道道蓝色的道纹爬上了伞身,伞面,整把伞突然平白生出了几朵白色的花朵来,无数道残破的冤魂从骨伞从钻出,落入了花朵中,洗去了一身的怨气。
花朵边多了无数道纯白洁净的魂魄,虽然破损,但宁静。
他们都注视着魏庄,说不出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且去吧。”
众灵躬身,一道道蓝色的灵体化作了一圈圈金光,绕过了魏庄一次又一次,随后消散在天边。
“真好看。”
“我的天罗魔伞!我要杀了你!”
对面那怪物却在魏庄感叹时发出了怒吼,这让时间本就不久的魏庄很是烦躁。
“忘了你了。”
只见魏庄手指向天外一指。
“雷法,九天普化神雷。”
一道擎天通地般的巨大雷霆贯穿了虚空,如一把绝世的凶剑,一剑贯穿了那怪物的身躯。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怎么会被这么一个虚丹杀死!”
然而无论他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化作一缕灰,一捧土死去。
“我一个圣境换你一个出窍,你不是血赚?吼个屁。”
魏庄收拾了这事,也感知到了自己的肉身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了看大漠上带着泪的几位女眷,也看了看远方初生的红日,感叹了一句。
“嘿,也不想走呢。”
他突然听到了自己在洪荒时与众位好友一起对抗域外邪魔的号角声,突然听到了那座衍圣宫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那读的还是他与林云说过的那句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这一世想来是做的太少了,但想来多多少少也为众生立过心,立过命吧。
他最后笑了一声,笑声残留在虚空中。
随后,在第一缕光芒来到的那一刻,他的肉身崩解消散。
那柄沥泉随之坠落,斜插在了大漠之上,不见持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