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新国人群侧后方响起虎蹲炮的闷吼。
举手投降的守军怪叫一声转身就跑,跑得那叫一个狼狈,手脚并用,连滚带爬。
端坐在马上的甲士、埋头苦干的独轮盾车兵呼啦倒了一片。
有幸依然站着的爱新国士卒扭头寻找,只见一团白烟在五十尺外的半山土坡缓缓升起。
“轰!”
离刚才白烟位置向后二十尺,角度更刁钻的地方,直接从土坡里升起一股白烟。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从屁股后面开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壕沟前,一下子一个人也没有了。
两股白烟之间的地上蹦出一个草人,嗷嗷哭叫着蹿到石头后面。
后面督战的牛录额真一声令下,没有披甲的爱新国士卒愤怒地冲向石头。
那是一块大石头,大到一直延伸到联军挖掘壕沟的地方。
爱新国士卒搭人梯,眼见就翻上这块岩石。
岩石顶上伸出六七支鸟铳,几乎顶着爱新国人梯最上面士卒的脑袋。
西方滑膛枪排队枪毙时,军官要求士兵能看见敌人的白眼珠再开火,大石头顶上三营的鸟铳手开火的时候连爱新国对手的喉咙眼都看见了。
“霹呦——”,
“霹呦——”,
子弹从肩膀穿进去,留下棉花一样大小,五芒星一般撕裂的伤口。
人梯上中弹的人一声不吭,像是被人狠狠地迎头打了一闷棍,脑袋冲后仰面砸下,人梯一下子垮掉。
紧接着老碗口大小的石头咕噜噜滚落。
牛录额真静下心组织第二次进攻。
中路弓箭手掩护,两面包抄。
当爱新国士兵胜利站上大石头时,石头后面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七八名第三营的辽东老兵顺着大石头后面野兽走出来的路径,已经出溜到壕沟以后三百尺的河滩地。
老兵倒提溜着鸟铳,连向身后看一眼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一遛烟儿地跑,实实在在拼了命地跑,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爱新国先头士兵开始清理壕沟前的尸首,长长的红高粱队伍停下来。
牛录额真寻到刚才的两处炮位。
两处炮位都是土丘,像是汉人堆的坟头,不注意看不会发现其实是新土。
坟头面向壕沟的方面被崩开黑黑的洞口,就象有死人诈尸从坟里爬出来一样。
挖开黑洞口,士卒起出压在厚土下的两门木炮。
每门木炮三尺长,由柏树的木桩制成。木桩前面中间刨开,做成直径两寸的炮膛,木桩后面是实心的根部。木炮外面用铁丝紧紧箍住,前后共七道箍。炮口已经炸裂,不能再用了。
显然这两门木炮事先就被埋在土丘里,甚至连炮口都用土丘封住,土丘上面再伪装野草。
从挖开的洞口判断,土丘里埋藏的木炮早就算计好角度,炮口正指壕沟方向。
牛录额真围着起获的木炮观察几遍,确定两门木炮真的都没有点火的火门。
没有火门,这埋在地下的木头炮是从哪里点火的?
就一个炮手,被发现的时候正位于两炮之间。那么他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内把两位木炮都点着的?